超人动用他的透视力，将整栋建筑扫了一遍。
然后他沉默了。
“B……”超人歉意地说，“抱歉，我想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这里几乎到处都是铅层……我发誓，我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蝙蝠侠语气冷静：“我一点也不惊讶。”
超人立即说：“不过我记得几个实验室的位置，卢瑟很有可能把重要的东西放在那些地方。”
蝙蝠侠却说：“算了吧，当那些实验室被你发现的那一刻起，它们就注定很快会被弃用。”
卡洛斯问：“那我们怎么办？一间一间去找吗？”
蝙蝠侠说：“不，这样太浪费时间了，我们另想办法。超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超人立即响应：“当然没问题，B，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只要跟着我就可以了。你知道莱克斯·卢瑟现在在哪儿吗？”
超人侧耳倾听片刻，很快就找到了卢瑟的心跳。
他说：“他正在赶往莱克斯大厦的路上，他似乎已经发现我们了。”
蝙蝠侠回道：“正好，我们在这儿等他。”
……
十几分钟后，莱克斯大厦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卢瑟坐在老板椅上，神情莫测地看着站在他正前方的三个人。
“超人，蝙蝠侠，还有这位没见过的陌生朋友。三位未经允许闯入我的大楼，不知道有何指教？”
蝙蝠侠不喜欢废话，他上前一步，直接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向哥谭售卖红石？”
“红石？哦，你指的是卖给罗曼·西恩尼斯（黑面具）的那些红宝石吗？”卢瑟扯出一个假笑，说道：“当然是为了钱啊，蝙蝠侠，我是一个商人，我找到合适的客户，然后通过正常手段把手里的商品销售出去，这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红宝石这种东西，在哥谭是违/禁/品？”
“红石是外星物质，它本身蕴藏着未知的强大力量，十分危险。我不信你没仔细研究过它。”
“外星物质？”卢瑟开始装傻，“你说的‘红石’，是我的人在我自己名下的矿洞中挖掘出来的。我的确研究过它们，但那堆红色的石头在我看来，就只是一堆石头而已。我找了宝石鉴定人来评估，然后以正常的宝石市场价格卖出去的，它们材质特殊并且有很高的观赏性，我认为这个定价很合理。蝙蝠侠，你该不会因为这个要指控我诈骗吧？”
他在岔开话题，装聋作哑。
蝙蝠侠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他冷声质问：“我查过，目前为止，你手上的红石只向哥谭售卖。如果是为了赚钱，你为什么不跟更多人合作，而偏偏只跟哥谭的□□做交易？”
“如果你口中的‘□□’指的是西恩尼斯先生，那么我只能告诉你，他出价很高。这跟他是哪儿的人没关系。”
“那么那柄蕴含着强大红石能量的钻石宝剑呢？你为什么将它卖给科迪市长？难道也是因为他出价高？”
问话进行到这里，卢瑟的脸上已经表现出明显的不快。
他皱着眉说：“蝙蝠侠，你的语气就好像把我当成罪犯一样。在你从我这里打听消息之前，我想你应该先学习一下怎么变得礼貌。”
卢瑟与以往被蝙蝠侠审问的罪犯们不同，首先他不是哥谭人，其次他有着极高的社会地位。
要知道，莱克斯集团的财力可不比韦恩企业的低，而卢瑟本人的知名度也非常广。
他可是敢站出来带头反对超人的人。
卢瑟说着，忽然看向站在一旁的超人，语气轻蔑地说：“如果你以为带上超人就能在我的地盘里对我张牙舞爪，那你就想错了。”
听到自己被点名，超人有点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后脑勺。
蝙蝠侠沉默地站着，固执地等待着卢瑟的回答。
一时间，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紧张且凝重。
见状，超人试图让自己发挥点作用，他得帮帮自己的队友。
他开口吸引火力：“卢瑟，我想你最好老实回答蝙蝠侠的问题。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想，你打不过超人加蝙蝠侠……”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像是这才想起来在场还有一个人，又补了一句：“哦，加这位斗篷先生。三对一，你没什么胜算。”
意外获得“斗篷先生”外号的卡洛斯：“……”谢邀，但大可不必带上他，他就是个蝙蝠侠的红石检测器而已，简称“工具人”。
卢瑟并没有被超人的话震慑，倒不如说，超人越是威胁他，越是能挑起他的怒火。
卢瑟冷笑道：“那你们大可以试试，伤害一个总统候选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总统候选人？
蝙蝠侠看向超人，却见后者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超人凑到蝙蝠侠耳边小声解释：“他的确在竞选总统，《星球日报》前几天刚为他做过一次专访。而且他获得的支持率挺高的。”
听到这个信息，蝙蝠侠很快反应过来：“所以那把钻石宝剑，是因为你想拉拢科迪，获得哥谭选民的支持？”
表面看是卢瑟将钻石宝剑卖给了科迪市长，但实际上，他只是顺便通过这笔账帮科迪洗了笔黑钱而已。
总之，这把钻石宝剑是卢瑟拉拢科迪市长的工具。
或许卢瑟不知从何听说了“得到钻石宝剑的将拥有哥谭”的传言，又或者正是他本人编造了这个传谎言。
科迪显然相信了，所以他将钻石宝剑视若珍宝，将它藏在他认为最安全的哥谭银行，并在双面人闯入哥谭银行的当晚，威胁哥谭警局的人一定要保护好那把宝剑。
只不过到最后，他的威胁没能实现。他自己身上的烂摊子已经够多了，早就自顾不暇了。
尽管科迪胜任市长一职的手段并不光彩，但至少表面上，他是由哥谭市民共同选举出来的，是在哥谭危急时刻挺身而出，背负民众希望接替市长这一重要职责的人。他的政治立场必然影响着所有哥谭市民。
卢瑟没有否认蝙蝠侠的说法，只说道：“总之，我正忙着参与总统竞选，没工夫对你的哥谭打主意。”
蝙蝠侠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关于那柄钻石宝剑的传言，是你告诉科迪的？”
此时的卢瑟已经彻底没了耐心，他否认道：“我不知道什么传言。蝙蝠侠，你和超人非法闯入我的大楼，如果你们不立刻离开，就别怪我采用一些正当的防卫手段。”
他说着，一只手伸进办公桌底下，准备摁响警报，驱逐这两个不速之客。
然而当他的手距离按钮不到一英寸的时候，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从公司内线打来的，而现在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
卢瑟下意识抬头看向前方，这时他才骤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屋内竟然少了一个人！
而自始至终，他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
那个身披斗篷的人是怎么消失的？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卢瑟脸色凝重地接起电话，此时的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实验室负责人慌乱的声音：“董事长，实验室被人入侵了！”
“是谁？他现在在哪儿？！”卢瑟冷声问。
“是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没人看见他的脸！他现在……好像已经离开了，我们找不到他……他一定还在楼里！得立刻封锁大楼！”
卢瑟猜到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眉心，沉声问道：“他拿走了什么？”
电话里，实验室负责人声音越来越低：“一大批红石，还有一些有关红石的实验报告……”
“很好。”卢瑟抹了把脸，声音平静地说，“告诉今晚在监控室值班的人，他被解雇了。另外通知安保处，封锁大楼的所有出口，派人在大楼内展开搜索，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吩咐完，他挂断了电话。
善良的超人感到一丝愧疚，试图为那个被解雇的可怜员工争取一下：“那位‘斗篷先生’有特殊能力，一般人是拦不住他的，当然更拦不住我和蝙蝠侠。”
卢瑟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这就是为什么，我从来不会接受‘一般人’投进安保部的求职申请。”
超人：“……好吧，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做的这些都只是白费力气。”
卢瑟懒得搭理他。
一旁的蝙蝠侠忽然开口：“你刚才说，‘红石只是一堆石头而已’？”
卢瑟神情变得有些暴躁：“蝙蝠侠，你知道我完全可以告你偷窃吗？偷窃我的财产，还有我的研究成果。”
“那你就试试吧。”蝙蝠侠说，“只要你有证据，或者能够抓得到我。”
卢瑟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杀人，他咬着牙说：“现在，可以请两位在这儿稍等片刻吗？等我找到你们的那位同行伙伴，我们再谈论接下来的事情。”
听到这话，蝙蝠侠转头就走。
超人比他要礼貌一些，他对卢瑟说：“我们得先走了。对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其实对我来说，‘一般人’和‘非一般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都打不过我——对蝙蝠侠来说也是。所以我觉得你的招聘要求完全可以放宽……”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卢瑟朝他扔了一个烟灰缸。他被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头，玻璃做的烟灰缸碎了一地。
“额……”超人说，“这应该不用我赔吧？”
卢瑟：“……”默默从办公桌抽屉里掏出一个装着氪石的盒子，并且打开。
超人双腿猛地一软。他不敢再耽搁，连忙拽住蝙蝠侠的披风跟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