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蝙蝠侠身后，卡洛斯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莱克斯大厦。
他白天才刚刚来过，跟布鲁斯一起。
“蝙蝠侠，我们来这儿干嘛？”卡洛斯问。
蝙蝠侠的回答很简洁：“找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只有你才能一眼就认出来的东西。”蝙蝠侠说，“这就是为什么今晚需要你跟我一起执行任务。”
听到这话，卡洛斯才恍然觉得，这种待遇似曾相识。
上次布鲁斯带他去冰山会所与企鹅人做交易的时候，他也有过这种被当成工具人的感觉。
“你说的是红石？！”卡洛斯吃惊地瞪大了双眼，“莱克斯大厦里有红石？为什么？！”
“据我调查，在哥谭流通的几乎所有红石，都来源于莱克斯·卢瑟，包括黑面具和企鹅人手里的红石。莱克斯·卢瑟将红石出售给黑面具，然后黑面具与企鹅人又做了交易。不仅如此，那把钻石宝剑，也出自莱克斯·卢瑟之手。”
听到这话，卡洛斯震惊地问：“他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红石？还有那把钻石剑……”
按照蝙蝠侠的说法，红石是来自于外星的物质，钻石剑也是。
那么这些“外星物质”是怎么来到地球上的，又为什么被莱克斯·卢瑟大量收集？卢瑟为什么将它们出售给哥谭人？他想用这些东西做什么？
卡洛斯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而蝙蝠侠和他一样。
问题的答案，只有莱克斯·卢瑟本人才能解答。
这就是今天蝙蝠侠出现在大都会的原因。
“据我了解，在莱克斯大厦内部，藏有卢瑟的私人实验室。那里有可能是红石的存放地。我们需要潜入那里，查清卢瑟手上还有多少红石。”
蝙蝠侠下达了今天的任务。
卡洛斯问：“不用去跟卢瑟本人‘谈谈’吗？”
蝙蝠侠说：“当然要去，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
莱克斯集团与卡洛斯暂住的酒店离得不远，他们路上刚聊了没几句，就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计划的第一步，是先找到卢瑟的私人实验室的具体位置，然后再小心潜入。
然而这是一幢一眼望不到顶端的摩天大厦，足有七十多层。没有人知道卢瑟会把他的私人实验室藏在哪一层。
卡洛斯仰头望着这栋高楼，头疼地说：“我们要从哪儿查起啊？”
没想到蝙蝠侠一派淡定：“我有卫星帮我拍摄地图，虽然不能清楚地拍到大楼内的所有房间，但也可以帮我们排除掉一大部分。”
卡洛斯：“……哈？卫星？”他没听错吧？！
“剩下的那一部分，就需要我们亲自去确认了。”蝙蝠侠说，“你的潜行能力太差，我先进去查探情况，你在这里等着。等我找到实验室后，你直接传送过来。”
卡洛斯：“……”感觉怪怪的，好像被照顾到了，又好像没有。
对于蝙蝠侠的安排，卡洛斯没有异议。他站在原地，看着蝙蝠侠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都会的夜晚与哥谭很不一样，这里祥和安宁，似乎就连天气都要比哥谭温和一些。
卡洛斯身披斗篷，脸上戴着多米诺面具，站在街角远离监控的阴影中，等待蝙蝠侠的消息。
他的位置在莱克斯大厦的右前方，恰好能看到大厦的大门。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大厦里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看起来应该是有人还在加班。
卡洛斯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大门处时不时走出几位莱克斯集团的员工，他们大多神情疲惫，一心只想赶回家休息。他们举止放松，看不出紧张和警惕，他们也不需要在每个加班的夜晚，提前在公文包里准备一把枪，以应对回家路上可能会遭遇的抢劫。
因为他们生活在一座由超人守护的城市。
“你好，你在这儿等人吗？”
突然，一道温和磁性的男声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起。
卡洛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第一眼见到的不是说话者的脸，而是一个看起来就足够结实的胸膛。
胸膛上印着一个大大的“S”。
卡洛斯抬头，就看到了那张在电视里见过无数次的英俊面容。
是超人。
“你好。”卡洛斯下意识回应对方的问好，然后才反应过来，“你是超人？”
“是的，我是超人。”超人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又问了一遍，“你在这儿等朋友吗？”
“啊？哦……算是吧……”卡洛斯有点尴尬地回答。
他忽然想起来，大都会算是超人的地盘吧？蝙蝠侠来大都会，是不是还没跟超人打过招呼？
蝙蝠侠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经常接触他的卡洛斯下意识以为，所有超英都和蝙蝠侠一样。
但目前来看，超人似乎脾气很好的样子。
超人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点疑惑：“你的面具看起来有点眼熟……能冒昧问一下，你要等的朋友是谁吗？”
卡洛斯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蝙蝠侠供出来。
就在这时，耳机里好巧不巧地响起蝙蝠侠的声音：“暂时没找到实验室，你先过来。这里确认安全。”
蝙蝠侠的话音刚落，超人忽然笑着说：“原来你在等蝙蝠侠。他在喊你过去？要不要我带你一程？”
卡洛斯愣了一瞬，片刻后才想起来，超人有超级听力，自然可以听到蝙蝠侠的声音。
也许是感受到了卡洛斯尴尬的情绪，超人主动解释道：“是B喊我过来帮忙的，我正准备进去找他。我速度很快，要不要带你一起？”
他再次发出邀请。
卡洛斯听到这话，瞬间放松了下来。原来超人是蝙蝠侠叫来的，那他就不慌了！
“谢谢你，超人，不过不用，我的速度也很快，而且很方便。”卡洛斯说。
“那么我们一会儿见？”超人冲卡洛斯眨眨眼，话音刚落，他整个人瞬间原地消失。
面前突然刮起一道风，差点将卡洛斯的斗篷吹落。他这才发现斗篷的系带有些松了。
整理好衣服之后，他发动了传送技能。
眼前一花，下一秒，他出现在蝙蝠侠的身后。
“嘿，你的速度还真挺快的。”
刚站稳脚跟，卡洛斯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超人有些模糊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只见他们三人此时正站在一间有两面都是大落地窗的办公室内，而超人正漂浮在窗外的半空中，红色的披风在他身后飘动。
“顺便，B，能帮我开一下窗户吗？”超人的声音再次从窗外传了进来。
蝙蝠侠沉默地走过去，帮超人开窗。
超人飞了进来，缓缓落在卡洛斯的身边。
他态度亲近地跟卡洛斯闲聊：“你的异能是传送吗？这可真方便。”
超人的语气让卡洛斯觉得亲切又自在，他忍不住开了个玩笑：“确实挺方便的，上班再也不用担心迟到了。”
超人笑了起来。
“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做点正事吧。”蝙蝠侠出声打断了他们的闲聊，“超人，你来得太早了。”
超人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去，他说：“莱克斯·卢瑟是个很难对付的人，我跟你说过，这里很危险，不建议你独自前来。”
“所以我带了帮手。”蝙蝠侠说。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喊我一起行动的。我对卢瑟非常了解，我可以为你提供很多帮助。”
“我喊你了，我以为这就是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如果你是指给我发一条只写了句‘我需要找莱克斯·卢瑟调查点东西’的短信，那么我想，我们两个对‘一起行动’的理解可能有点分歧。”
“可你还是来了，在我找到卢瑟之前。”
超人语气无奈：“如果我没有启用超级听力，我就不会知道你今晚要潜入莱克斯大厦。B，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你的计划？我会配合你的。”
蝙蝠侠说：“因为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总之，你来了，不是吗？尽管比我计划的要早一些。”
蝙蝠侠的狡辩令超人忍不住叹气。
不过他早已习惯蝙蝠侠的作风，知道再与对方理论下去也毫无意义，只能妥协，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超人正色问道：“现在情况如何？你想查什么？”
直到这时，蝙蝠侠才将目光转向一直在一旁安静听两人斗嘴的卡洛斯。
他说道：“我需要你检测一下这个房间里有没有红石。”
他没有直呼卡洛斯的名字，这让后者的反应慢了半拍。
“啊？哦，好……”片刻后，卡洛斯说，“我的确在这里感受到一点红石的气息，不过很淡，我不认为这个房间里有真正的红石，不过我感觉，可能曾经有红石在这里存放过。”
蝙蝠侠明白他的意思，他说出自己的推测：“我们来晚了一步，红石被挪走了。”
与此同时，卡洛斯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黑曜石会遮蔽红石的气息，如果这里有红石但被装在黑曜石制成的盒子里，我是感应不到的。”
“我知道。”蝙蝠侠说，“但这里范围太大，我们不可能找得太仔细。我已经查看过了几个疑似私人实验室的地点，但没有任何收获。”
超人听到两人的对话，插嘴道：“你们要找东西吗？我刚巧知道几个卢瑟的密室，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哪儿。”
超人的眼能释放出x射线，他的视线可以穿透一切物体，看到所有他想看到的秘密。
只有一样东西能阻止他的透视线，那就是铅。
卢瑟知道超人的这个弱点，所以他会在所有他想保守秘密的地方涂上铅层。
“只要是有铅的地方，就一定藏着卢瑟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超人信誓旦旦地对蝙蝠侠说，“用这个方法能帮你们节省不少力气。怎么样，我来得很是时候吧？”
他最后一句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丁点的骄傲。
然而蝙蝠侠对此视若无睹，他沉声说：“那就请你开始吧，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