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蝙蝠侠脸上。
卡洛斯也盯着他，一脸坚持地等待他放过可怜的受伤的布鲁斯一马。
蝙蝠侠：“……那换个人去。”
卡洛斯立即说：“我可以！”
“你当然要去，但你一个人不行。”蝙蝠侠说，“我会找人跟你一起。”
其他几个人期待（看戏）地望着蝙蝠侠，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续。
蝙蝠侠简单给其他几人都分配了任务，最后总结道：“所有人都要注意安全，黑面具手段残忍，一定要小心提防，拿好各自的装备。另外，不要冲动行事，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查清黑面具侵占冰山会所的目的，其他的听从我的指令，明白吗？”
所有人齐声应答。
“开始准备吧。”
……
夜翼为卡洛斯找来了一身还算合身的西装，说是向韦恩家大少爷借来的衣服。
夜翼将卡洛斯上下打量一番，笑道：“这是他没穿过的，新的，没想到你穿上这么合适……不如就送你吧，不用还给他了。”
卡洛斯：“……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跟他关系很不错，一身衣服而已，我能替他做主。”
卡洛斯：“……”关系这么好吗？
换上新衣服，做好发型，一个容光焕发的贵公子就出现了。
他看起来与那些经常出入冰山会所的贵公子没什么区别。
他这次前往冰山会所，将以替布鲁斯继续收购红石为借口，要求见企鹅人。上次布鲁斯与企鹅人谈生意时，他就在场，所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蝙蝠侠找来的另一个人已经到庄园门口了。”夜翼像个老妈子似的嘱咐道，“他也是我们的人，经验十足，不需要格外提防他。任务过程中有什么问题，都可以交给他来解决。放轻松点，你只要和平时一样就行了。”
卡洛斯知道，他是看出了自己在紧张，所以贴心地开口安慰自己。
他干脆承认：“说真的，这么重要的任务，我以为蝙蝠侠会跟我一起。”
夜翼诡异地沉默了一瞬，片刻后，他意味不明地说道：“放心吧，B他会一直看着你的。”
“嗯。”
夜翼从韦恩家的车库里借了一辆车出来，车型低调奢华，既不像布鲁斯平时开的那么张扬，又不至于太过低调，很符合卡洛斯这次前往冰山会所代表的身份。
名义上，他是代表布鲁斯·韦恩前去谈生意的。
为了方便一会儿的行动，夜翼没有换下制服，而是直接在制服外面套了一个休闲外套。他脸上的面具也没有取下来，只是带了个棒球帽稍作遮掩。
他会将卡洛斯和另一个搭档一起送到冰山会所。
车开到韦恩庄园门口的时候，卡洛斯远远就透过车窗，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一个身影。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那是个有点驼背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路灯底下抽烟。
车缓缓在男人面前停下，男人见了，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尖捻灭，然后拉开后车厢的车门钻了进去。
一股浓重的烟味儿跟随他一起涌了进来，很快就溢满整个车厢。卡洛斯很讨厌烟味，克制着自己往旁边躲的动作，他不想那么没礼貌。
男人关上车门时用力太大，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把卡洛斯吓了一跳。
“晚上好。”驾驶座的夜翼朝后视镜看了一眼，没有多说废话，开始互相介绍，“这位是你今晚的搭档，也是布鲁斯·韦恩的朋友。卡洛斯，这位是蝙蝠侠在黑bang的线人。”
出于礼貌，卡洛斯主动伸手：“你好，我叫卡洛斯·林恩。”
男人也伸出右手，敷衍地与卡洛斯握了一下。他的手上有着很厚的茧子，让卡洛斯在对方的手撤走之后，忍不住搓了搓手心。
“你好，可以叫我‘火柴马龙’，这是我的绰号。”
卡洛斯好奇地打量着坐在他身边的男人。
他胡子拉碴，举止随性，气质看起来放荡不羁，但灰色的眼睛中偶尔流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狠意，却彰显着他非同寻常的身份。
看起来的确像是个混迹hei帮多年的男人。
卡洛斯不是很明白，蝙蝠侠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人跟他一起去冰山会所。
见男人懒散的目光瞥了过来，卡洛斯连忙收回打量的视线。
“你是布鲁斯·韦恩的朋友？”男人忽然主动开口。也许是因为刚抽过烟，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仔细听的话，还带着点性感。
可惜卡洛斯顾不上欣赏这种性感。男人身上有种莫名迫人的气质，是卡洛斯这种从小乖到大的人不太能应付得来的。
他连忙答道：“……是，是的，我跟他是朋友。”
男人嗤笑一声：“呵，怪不得，我第一眼看你就不太顺眼。一会儿可别给我添麻烦，乖乖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其余的时候要听我的。”
卡洛斯：“……啊？可是蝙……”
“蝙蝠侠没告诉你，我是这次行动的第二指挥人吗？”
“……没。”
“那你现在知道了。”
“……”
火柴马龙看起来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卡洛斯觉得自己跟他气场不和，但他看了眼在前面安静开车的夜翼，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既然是蝙蝠侠找来的人，那就姑且相信他吧。
车一路不停，开到了冰山会所。
夜翼将车停在了冰山会所的正门口。表面看起来，这座形似冰山的建筑依旧灯火通明，看起来光鲜亮丽。
夜晚，正是冰山会所生意最好的时候。
门童小跑着过来为卡洛斯打开车门，他认出了这是韦恩家族的车，却意外于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布鲁斯·韦恩本人。
火柴马龙没有等门童绕过来，他自己打开车门，迈着长腿走到卡洛斯身边。
“走吧。”他双手插兜，低声说。
卡洛斯冲门童点点头，然后在后者呆愣的目光中，与火柴马龙并肩往里走。
大厅里依然是一副热闹的景象，如果不是相信蝙蝠侠一定有他准确的情报来源，卡洛斯会怀疑这里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在大厅左顾右盼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样。
卡洛斯直接找到一个侍者，对他说：“带我去见科波特先生，我们之前预约过了。我是卡洛斯·林恩，你可以直接向他报我的名字。”
他撒了个谎，他根本没有向企鹅人预约。
侍者目光狐疑地盯着卡洛斯的脸看了一会儿，犹豫地说道：“麻烦您在这里稍等，我打电话问问。”
“好。”卡洛斯神态自若地在原地等待。
侍者离开打电话去了，没过多久，他匆匆走了回来。
“林恩先生，我问过了，今晚的确有您的预约。不过非常抱歉，老板他临时有事脱不开身，您介意改天再来吗？”
听到这话，卡洛斯与火柴马龙对视一眼。
冰山会所果然有问题。
卡洛斯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恼怒道：“明明是他主动约我过来的，实不相瞒，我们要谈一笔大生意。看来他并不诚心，如果这次见不到他，我想这笔生意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侍者一脸为难。
卡洛斯语气强硬地说：“今天我是代表布鲁斯·韦恩来的。你告诉他，如果他今晚不肯抽空来见我，这笔生意就黄了。”
侍者神情紧张，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卡洛斯催促道：“还不快去？！”
侍者慌张地跑开了。
隔了许久，侍者再次返回，满脸歉意地对卡洛斯说：“先生，老板说他等会儿一定会来见您，麻烦您去休息室稍等一下可以吗？我们会为您准备精致的茶歇……”
“那倒不用了。”卡洛斯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既然他愿意继续谈这笔生意，那我多等一等也无妨。只不过休息室太无聊了，我想到其他地方玩玩。”
“当然可以！老板说了，为表歉意，今晚在冰山会所的所有消费都为您免单，您请随意。”
“嗯，很好。”
“祝您玩得愉快！”
应付完卡洛斯，侍者立即离开，转身的时候似乎还擦了把头上的汗。
卡洛斯难得充当一把无礼的有钱人，他觉得有点不自在。不过任务要紧，他转头对站在身后的男人说：“我们走吧。”
今晚，企鹅人大概率是不会出现的，刚才侍者的反应足以说明他根本没有找到企鹅人。
看起来，企鹅人短暂地失去了对冰山会所的掌控权，但具体什么情况，卡洛斯他们还不清楚。
卡洛斯打算按照原定计划，先在冰山会所里到处转转，查探下情况，然后再决定接下来的计划。
自从走进这里之后，男人一直沉默寡言，任由卡洛斯发挥。直到此时，他才缓缓开口：“先去赌场看看。”
这时，又有侍者走上前问他们需不需要引路，卡洛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如果有人一直跟着，不方便他们行动。
可卡洛斯几次来冰山会所，却从没去过赌场，他只隐约知道赌场在地下，具体位置不是很清楚。
就在卡洛斯想找刚才的侍者问路的时候，火柴马龙长腿迈出，径直跨过他，朝电梯走了过去。
“我对这里很熟，跟我走就是了。”男人头也不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