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电脑的算法自动在监控系统中捕捉到了一个引人注意的画面。
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他抱着一个长长的木盒子从某个街角路过。他中途停下来接了个电话，转头的时候，恰好被街角的摄像头捕捉到了脸上的小丑面具。
这是在小丑从蝙蝠洞逃走之后，他们首次发现小丑帮的动向。
“监控时间就在五分钟前。我们现在赶过去，没准还能抓到他。”罗宾指着监控上显示的时间，说道。
蝙蝠侠立即说：“我现在就去。”
卡洛斯看了眼监控的位置，主动提出：“这个距离在我的传送范围内，我直接送你过去吧？”
蝙蝠侠侧头看了他一眼，突然说：“你跟我一起去。”
“啊？哦，好。”卡洛斯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蝙蝠侠的意思。
小丑帮成员的忽然出现一定预示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怀里抱着的那个木盒，大小尺寸恰好与钻石剑相符。
卡洛斯牌人型红石感应器又要上线了。
与他们一起行动的还有夜翼。
离开蝙蝠洞前，蝙蝠侠路过那一桌子凌乱摆放着的被附魔过的武器，只瞟过去一眼，什么也没说。
三人拿好各自的装备，全部做好准备后，卡洛斯发动了异能。
很快，三人的身影出现在一条破败寂静的街道上。
夜翼立即认出了这个地方：“我之前夜巡的时候来过这里，当时有两拨□□的人在这里打群架……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废弃的工厂。”
蝙蝠侠收回护腕上的显示屏，那上面是这片区域的平面地图。
附近的确有一个废弃的工厂。如果小丑帮成员在附近有落脚点，那么只有可能是那个工厂。
蝙蝠侠沉声说：“夜翼，你去工厂看看。管理员，你跟我一起行动。”
“好。”夜翼接到指示后，找准废弃工厂所在的方向，往那里赶过去。
蝙蝠侠则带着卡洛斯追踪监控中出现的那个小丑帮成员的位置。
这处地方位置偏僻，并非居住区，街道两旁只有几家门面破旧的商店，更远处是大片大片的荒地和废弃的厂房。
他们传送过来时，雨才刚刚停下，地面十分潮湿。蝙蝠侠很快就在地面上发现了脚印。
只有一串，看起来是刚留下不久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个被他们盯上的小丑帮成员。
蝙蝠侠顺着脚印往前走，卡洛斯跟在他的身后。四周一片寂静，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并未交谈，脚步安静，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果然，没过多久，前方不远处传来微弱的人声。
是一个男人嘟嘟囔囔的骂声：“这见鬼的天气，我的靴子都湿透了，还有这见鬼的盒子，重的要死……全都是神经病，大半夜的非要在这种地方交易，连个路灯都没有……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给一个疯子做事……”
蝙蝠侠的脚步忽然顿住，与此同时，他抬起一只手臂示意身后的卡洛斯保持安静。
漆黑的披风随着主人的动作被撩起了一部分，尾部甩了一下，刚好碰到卡洛斯的斗篷。
从披风上甩下来的几滴雨水把卡洛斯的斗篷沾湿了。
一股冷冽的气息迎面扑来。
卡洛斯停下动作，不太自在地甩了下自己的斗篷。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离蝙蝠侠太近了。四周没什么光源，视野不太清晰，他不自觉地就紧紧跟在蝙蝠侠身后，仿佛这样才更加有安全感似的。
卡洛斯没来得及想太多，就见蝙蝠侠冲他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在原地等待，不要乱动。
卡洛斯点点头。
男人连头都没回，却像是看到了他的动作似的，抬脚朝前走去。
漆黑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很快融进黑暗的夜色之中。
没过多久，卡洛斯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听起来像是肉/体倒地的动静。
再接着，他听到了蝙蝠侠低沉的声音：“过来。”
卡洛斯这才走过去。
蝙蝠侠打开手电筒，灯光直直射向躺在地上的男人。后者脸上的面具已经被揭开了，露出一张苍白削瘦的脸。
他已经昏了过去。
“这人是最近才加入小丑帮的，前段时间他的家人曾报警说他失踪了。他欠了很多债，应该是为了钱才加入小丑帮，只是喽啰。”蝙蝠侠显然认得这张脸，他三两句解释了这个人的来历。
蝙蝠侠从背后打昏他的时候，木盒子从他手中跌落，此时就躺在这人不远处的地上，盒子上沾满了污泥。
卡洛斯走过去，抬脚用带着附魔的铁靴朝木盒子踹了一下，木盒立即碎裂，露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杆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里面没有一丁点红石能量。”卡洛斯皱着眉说，“是巧合吗？”
“也许是个陷阱。”蝙蝠侠警惕地说，“小丑故意让他吸引我们来这儿。”
“为什么？”卡洛斯不解。
就在蝙蝠侠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夜翼的通讯打断了他。
“工厂这里有些发现……我也说不好是什么，你们最好过来看看。”
挂断通讯后，蝙蝠侠对卡洛斯说：“大概就是为了这个。”
……
蝙蝠侠和卡洛斯赶到工厂的时候，发现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
也许是听到了两人的动静，夜翼的喊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嘿！来这儿！”
夜翼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内回荡。听起来，工厂里只有他一个人。
卡洛斯与蝙蝠侠对视一眼，两人直接往里走去。
显然，这里根本不是小丑的落脚点。地面上厚厚的灰尘证明至少最近，应该没什么人造访过这里。
工厂很大，也很空旷，除了一些废弃不用的旧机器以外，没什么别的东西。
再往里走有几个单独的房间，也许是用作办公的地方。
夜翼站在其中一扇门前，冲卡洛斯两人招手：“卡洛斯，快来看看这个！我总觉得里面不太对劲！”
听到这话，卡洛斯不禁加快了脚步。
两人走近后，夜翼特意让出门口的位置，他解释道：“我来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发现其他异样——除了这个房间。我还没进去，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里面那个东西，是不是红石？”
他说着，目光下意识转向卡洛斯。
闻言，卡洛斯立即朝夜翼所指的地方望去。
这个房间不大，看起来像是一间办公室。
卡洛斯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那个发着红光的石头。
甚至不需要红石感应，只看外表，他就能确定：“是红石。”
夜翼说：“我一进来就看见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它在发光。对了，我找到了电闸，这里的灯居然还能亮。”
这里显然已经废弃多年，竟然还有电力供应，的确不太正常。
蝙蝠侠语气发冷：“有人来过这里，应该就在不久之前。”
夜翼对红石不怎么了解，所以在看到房间里有红石后，他第一反应是通知蝙蝠侠，而不是直接进去。
卡洛斯下意识朝蝙蝠侠看去，看到男人对他点了下头后，他这才抬脚往门内走去。
蝙蝠侠跟在他身后。
卡洛斯走到桌前，捡起红石仔细打量。
“这就是块普通的红石，它很干净，就像你说的，应该是有人故意把它放在这儿的。”卡洛斯环顾四周，见没发现其他东西，于是纳闷地问，“这里好像只有这个。是小丑放在这儿的吗？他这是什么意思？”
蝙蝠侠与紧跟在他身后的夜翼同时在房间内搜寻起来。
房间不大，几乎摆满了桌子，但桌子上的东西不算多。很快，他们将注意力放在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台电脑上。
夜翼走过去，检查完电源，然后试着启动电脑。
下一秒，显示屏突然亮起。
夜翼惊讶地说：“竟然还能用？！”
他用手抹去屏幕上的灰尘，开始检查这台电脑里的东西。
“这里面有一些文件，好像是实验数据和报告。”他看着看着，忽然眉头紧蹙，“好像是红石有关的实验报告。卡洛斯，你要不要来看看？”
一听到红石，卡洛斯立刻走了过去。他凑到屏幕前看了起来。
他很快发现了问题：“这些数据跟之前在黑面具的小岛实验室里发现的那些红石实验数据有大量重合之处，但不如那些那么完善。”
看着屏幕上的那些眼熟的资料，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猜想。
“这个地方，该不会是黑面具以前用过的实验室吧？要么就是黑面具手下的研究员从什么人手里接手了这个实验……”
很快，蝙蝠侠证实了他的猜想。
突然，房间内响起“嘀”的一声。卡洛斯和夜翼同时抬头，就惊讶地看到蝙蝠侠竟然打开了一扇暗门！
门是自动的，需要指纹解锁。蝙蝠侠用了一些特别的技术方法将其打开。
卡洛斯和夜翼连忙走过去。随即，他们瞪大了双眼。
只见门内的房间里，摆放着许多巨大的玻璃培养皿，和之前卡洛斯在黑面具的小岛实验室里见到的布置几乎一模一样！
这果然是个实验室！
与震惊的两人不同，蝙蝠侠的注意力落在了一个并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那里有着什么。
下一刻，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
远远的，他看到了一张扑克牌，牌面正对着他……
是Jo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