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蝙蝠侠已经替卡洛斯表态,明确拒绝了复仇者联盟的招揽,可斯塔克工业和LN公司的合作还在继续。

  卡洛斯在回到学校修习剩余课程的同时,还得兼顾与斯塔克集团的合作。除此之外,他还得抽出时间准备毕业需要的东西。

  他的生活再次变得忙碌起来。

  为了能尽快推进合作,让合作顺利进行,卡洛斯决定从LN公司调来自己的建筑设计师团队。

  他通过邮件与LN公司的经理沟通了这件事,没想到邮件刚发出去没多久,他竟然接到了布鲁斯的电话。

  当时他正坐在一家咖啡馆里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看到来电显示时,他诧异地挑眉。

  “布鲁斯?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要求LN的几个建筑设计师去纽约出差?”

  卡洛斯有些无语:“费曼先生不会真是你安插进来的眼线吧?怎么什么事都向你汇报?”

  费曼先生就是LN公司的总经理,他是布鲁斯从韦恩集团调任过来的,负责帮助他们打理LN公司的业务。

  “我也是LN的股东,他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布鲁斯避开这个问题,转而问到:“斯塔克还在找你麻烦吗?”

  “当然没有。”卡洛斯觉得莫名其妙,“这就是一次正常的合作而已,你没看邮箱吗?我把具体的合作项目内容转发给你了。”

  “什么时候发的?”

  “三天前。”说完,电话那头一阵寂静,于是卡洛斯意识到,“你的确没看,我现在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正在翻邮件的布鲁斯问:“合作项目不是复仇者大厦?”

  “对,合作项目改成了斯塔克集团最新的分公司。至于复仇者大厦……斯塔克答应可以把部分设计思路分享给我,好让我完成毕业论文。我已经很占便宜了,想也知道,他怎么可能放心把复仇者大厦的建筑设计交给我这种初出茅庐的毕业生?”

  神盾局战舰那天之后,斯塔克对待卡洛斯的态度没什么变化,像是早就料到了卡洛斯不会加入复仇者联盟。

  几番接触下来,卡洛斯发现斯塔克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高傲。相反,这个身上披着天才和纽约首富等无数光环的男人,私底下其实非常平易近人,卡洛斯有一次还见到穿着钢铁侠盔甲的斯塔克在街头给小孩子签名。

  目前来说,卡洛斯对斯塔克的观感还不错。

  他不禁感到疑惑:“你好像跟他不太对付?你们之间有什么旧怨吗?”

  布鲁斯:“说来话长……总之,我建议你少跟他接触。”

  出于某些原因,布鲁斯知道一些关于托尼·斯塔克的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这人身上缠着巨大的麻烦,布鲁斯不希望卡洛斯牵涉其中。

  对于蝙蝠侠给出的建议一向乖巧听劝的青年,这次却没有应答。

  布鲁斯眉心微皱:“你听到……”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作业没赶完,布鲁斯,不如我们改天再聊?再见!”

  话音刚落,通话结束。

  卡洛斯轻轻吁了口气。

  他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这件事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在他知道这事之前,他可不敢就这么挂断蝙蝠侠的电话。

  另一边,韦恩庄园。

  布鲁斯脸色难看地收起手机。他一抬头,正巧与路过的阿尔弗雷德对上视线。

  阿尔弗雷德开口:“是卡洛斯少爷?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布鲁斯:“他没说……阿福,你不必每天都问,如果他不想告诉我,我也无法知道。”

  阿尔弗雷德:“是吗?我还以为一切都在蝙蝠侠的掌控之中。”

  布鲁斯:“……”

  ……

  最近的哥谭迎来了一阵难得平静。

  阿卡姆的防御系统被升级到了堪称恐怖的程度,但凡有胆尝试挑战这些新手段的犯人,都收获了一段终身难忘的恐怖回忆。

  哥谭大部分精神不正常的超级罪犯得到了控制,剩下的那些自然也就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夜翼不再每晚来蝙蝠洞报道,除了他以外,蝙蝠家的所有人每晚都会参与夜巡,其中包括红头罩。

  杰森声称要替卡洛斯打探“敌情”,因此决定搬回韦恩庄园居住。达米安不止一次地为此嘲笑他,就连阿尔弗雷德都调侃说:“只要杰森少爷想回来住,随时都可以,不需要找任何借口。”

  没有人知道,杰森的“间谍”行动,是认真的。

  这天,趁着夜巡的时候,杰森避开其他人又开始给卡洛斯“汇报日常”:

  【今天老蝙蝠又被阿福骂了,他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但这是他应得的!】

  【对了,他这两天似乎正在跟红罗宾密谋着什么,每天都会把红罗宾叫去单独谈话……我怀疑那小子已经叛变了,你需注意,不要中了敌人的诡计。】

  【我今天偷听到老蝙蝠在给一个叫费曼的男人打电话,他们好像提到了你的名字,但我没听到他们谈话的具体内容,老蝙蝠的警惕性太高了……】

  收到这一条接一条的“汇报”,卡洛斯哭笑不得。

  他回复:【谢谢,但不必麻烦,我对他做了什么不是很感兴趣。】

  这不是他第一次回复类似的话,但杰森每次都能很好地用其他事情转移话题。等到了第二天,“汇报”继续。

  有时候卡洛斯甚至搞不清杰森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这次和之前的每次一样,消息只是暂停了一会儿,很快,杰森又发来新的消息:

  【刚得到的消息,老蝙蝠好像要离开哥谭。】

  卡洛斯:???

  ……

  LN公司的几位设计师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抵达纽约。

  他们抵达的那天,卡洛斯与斯塔克集团的人一起去机场接机,好巧不巧,彼得也在。

  按照职务,接机其实不是彼得的工作,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极有可能是托了托尼·斯塔克的关系。

  彼得和卡洛斯站得很近,两人一说话,头几乎就要抵在一起了。

  布鲁斯刚从通道走出来,迎面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从他的角度看,金发青年的脸颊边上贴着一个毛绒绒的脑袋,脑袋上面乱翘的杂毛在活泼地抖动着,看得人心烦。

  布鲁斯抛下身后的人,大步朝青年走去。

  “卡洛斯,好久没见,我太想你了。”

  卡洛斯正在与彼得说话,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接着,他就看到彼得被人硬生生从他身边挤走,下一秒,他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独特而又熟悉的香水味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这种味道与他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完全不符,比男人本人更显轻浮,但卡洛斯依然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来者。

  是布鲁斯。

  “你怎么来了?!”卡洛斯挣扎着从布鲁斯怀中抬头,一时没能藏好语气中的惊喜。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轻咳一声,换了种口气:“咳……你怎么来了?怎么没有提前打声招呼?”

  “我来出差啊。”布鲁斯动作亲昵地揉了把青年的金发,“听说你这边需要人,我就跟他们一起过来了。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也可以助助威嘛……”

  男人说着,视线似乎无意识地飘向卡洛斯旁边的人身上。

  卡洛斯主动为他介绍:“这位是彼得·帕克,他是斯塔克集团的员工,也是我的好朋友。”

  “帕克先生,你好。”布鲁斯的态度忽地冷淡下来。他将手从卡洛斯身上收回,一只插在兜内,另一只握住彼得递过来的手。

  卡洛斯察觉到了他态度的异常,却不知道他在抽什么疯。

  最终,他把这些异常归于“布鲁斯·韦恩的人设”。

  斯塔克集团的其他人也迎了上来。他们都没料到布鲁斯·韦恩会亲自莅临,因此面上多多少少带着点惶恐。

  毕竟前来迎接的人在斯塔克集团内部算是职位平平,身份地位与面前这位哥谭首富都相差太大,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会让对方感到被轻待。

  合作黄了事小,万一惹怒了这位哥谭首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接着,卡洛斯又引领着,将LN公司的团队与斯塔克工业的人互相一一介绍,随后,一行人寒暄着上了车。

  他们会先去一趟订好的酒店,LN的人简单的放一下行李,接着就要去斯塔克大厦开会。

  卡洛斯被提前告知过,这次会议托尼·斯塔克本人不会出席。

  因此在车抵达酒店的时候,卡洛斯小声对布鲁斯说:“你要不要先在酒店休息,等开完会,我再过来找你。”

  布鲁斯想也不想地摇摇头:“不用了,我跟你们一起。”

  卡洛斯微微皱了下眉,声音压得更低:“你去斯塔克大厦干什么?”

  布鲁斯挑眉看他:“去工作?”

  他只是在胡扯,他以为卡洛斯也知道自己在胡扯。

  却没想到下一秒,卡洛斯面色忽地沉下来,语气严肃地问他:“斯塔克大厦有什么问题吗?它要被谁给入侵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危险?”

  布鲁斯:“……”

  发现青年翠绿色的双眸中暗藏着的警惕,布鲁斯一时无言。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卡洛斯解释,他这次来纽约只是一时突发奇想。

  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蝙蝠侠才会去做的“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