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姆乔天生反骨,这辈子就没服过谁。况且他和蓝染之间也从不存在所谓的利益一致。

  他可做不了主人指哪打哪的家养猎犬。如果连自由都被剥夺,他便没有再留在虚夜宫的理由。

  本来这些年听从蓝染的命令待在虚圈不准去现世就快憋疯了,靠。

  葛力姆乔烦躁地咂了下嘴,毫不留情地拧断了守卫的脖子。

  咔哒。

  是骨骼错位的声音。

  葛力姆乔随手把尸体扔开,将双手重新插进口袋里,大摇大摆地从朝着宫殿正门走去。

  几名从属官看到他私自杀死守卫出来,面面相觑。

  萧隆道:“葛力姆乔,你……”

  葛力姆乔打断他,森冷的眼神从几人身上扫过:“你们几个,要么就跟着我走,要么就从门口滚开。”

  “如果你从虚夜宫离开,今后的处境只会更差。”萧隆的目光跟随着葛力姆乔的身影,劝说道,“蓝染大人容不下背叛者,死神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不是正好。”葛力姆乔扭过头来,嘴角一咧,“够刺激。”

  野兽的生存方式不就是如此么,要么成为杀戮者,要么就被更强者狩猎。对他而言,只有拼尽全力厮杀后的死亡,才算是死得其所。

  见他心意已决,从属官们没有再阻拦,默默地把路让开了。

  葛力姆乔与他们擦肩而过,只是冷淡地哼了一声。

  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若非萧隆他们主动投靠,其实他也没有收下属的打算。他们惧怕蓝染,选择留下,他也不会责怪。

  不过是一切都回归原点而已。

  葛力姆乔很顺利地从自己的宫殿里离开,但想要从虚夜宫逃出,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蓝染和他的左右手不在,还有另一个被赋予代管权的人守在这里。

  一一乌尔奇奥拉。

  虚夜宫虚假的蔚蓝天幕下,黑发碧眸的恶魔安静地伫立着,挡住了去路。

  “你果然是个不吃教训的蠢货。”

  “总比做蓝染的看门狗好点。”葛力姆乔幽蓝的瞳孔之下燃起兴奋的火焰,“你说呢?□□奇奥拉。”

  他盯着对方没有表情的脸,舔了舔干燥的唇。

  如果能咬断这家伙的脖子,不知道该有多快乐啊。

  “就是这么一回事。”浦原喜助笑眯眯地夹了一筷子肉,“然后葛力姆乔先生被曾经的同伴打个半死,逃到现世来血淋淋地躺在路边,我就很好心地把他捡回来了哦。”

  葛力姆乔额角青筋一跳:“唔唔唔唔唔唔!”

  “哎呀哎呀,看来今天的葛力姆乔先生很有表达欲呢。”浦原摸了摸下巴,“铁斋先生,请帮他把毛巾取出来吧。”

  “好的。”铁斋把堵住葛力姆乔嘴的毛巾扯出来,对方立刻凶神恶煞地向前一咬,差点就要把铁斋的胳膊咬住。

  铁斋擦了擦汗:“好险好险……”

  “谁说老子被打个半死!老子差点就要把□□奇奥拉宰了好吧?!”葛力姆乔冲着浦原一通大骂,“你这阴险卑鄙的混账!你们死神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不是你偷袭我我会被你抓?!”

  浦原:“哈哈哈哈……”

  “这家伙是不是有狂躁症?”夜一走近了葛力姆乔,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他的脸,“你是不是就是在我小弟胸口开洞的那个?”

  葛力姆乔不屑地一笑:“我杀的人多了去了,谁记得你小弟是谁。”

  “让你退化回亚丘卡斯的那个。”

  葛力姆乔:“……”想起来了。

  “敢情你们是一伙的是吧?”葛力姆乔恨得牙痒痒,那天的屈辱他还记得一清二楚,“让那家伙滚出来见我!”

  夜一哈哈一笑:“你想得美。”

  然后转头朝浦原道:“我把他宰了吧?”

  “别别别夜一小姐……”浦原连忙劝她,“大局为重大局为重,葛力姆乔先生还有用。”

  葛力姆乔嘲讽地笑了一声:“哼。”

  浦原很真诚地补充了一句:“还是等用完了再杀吧。“

  葛力姆乔:“……”无耻的死神!

  “那姑且让你先活着。”

  夜一来到浦原对面的位置,盘腿坐下,毫不客气地拿了几大盘肉到自己面前。

  “不过这家伙这么暴躁,能愿意吐出情报吗?”

  “这个不必担心。”浦原说着,从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只不起眼的小药瓶,“让他吃下这个就好了。”

  葛力姆乔立刻警惕地瞪向他:“这是什么玩意儿,毒药吗?!”

  萨尔阿波罗也很喜欢鼓捣乱七八糟的药剂用来折磨人以达到逼供的目的,葛力姆乔看过几次,心有余悸。

  “不是不是,您怎么能这样想我呢葛力姆乔先生。”浦原摇了摇手指,“这可不是毒药哦,是吐真剂。”

  “吃下去之后葛力姆乔先生就会完全成为我的俘虏哦。很神奇吧?”

  “……去死!”

  浦原摇摇头:“您真是完全不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呢。”

  “失礼了。”铁斋重新把葛力姆乔的嘴堵上。

  浦原把药瓶收回去,问夜一:“纲弥代君的情况如何了?”

  “才勉强能下床而已。”夜一道,“说起来,凉真身边那个名叫鼬的孩子,身体也出了点问题。虽然他说是因为开发斩魄刀能力才消耗过度,但我总觉得应该另有原因。”

  “还真是位充满谜团的异世客人呢……”浦原摇了摇扇子,“真是让人感兴趣。”

  “话说,最近巡逻的死神越来越多了,我想他们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夜一皱起眉,“你打算怎么办?”

  “蓝染的目的实际上并不在我们,他只是想要我手里的那个东西而已。”浦原勾起唇,“人嘛,一旦想要的东西就在触手可及之处时,就会不由自主地心急起来。我想哪怕是他也一样吧。”

  “这些年来蓝染一直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或许他早就自诩为神明了吧。”浦原执起陶瓷杯,抿了口凉茶解腻,而后才悠悠地说,“可事实上,他并不是啊。”

  “神明怎么可能会有欲.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