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欲风雨>第33章 32.旧雨拥新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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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之局始终僵持。入秋之后中州生了两场起义,已然要支撑不住,淮缙这一方盯了许久才逮着了这个机会,主动示好。淮缙比起周边众国,明显弱势一些,萧瓛又是心腹之臣,薛后心知大厦倾颓已难补救,心中却仍存希冀,最终接受了更容易掌控的淮缙遣兵相助。

  萧洛卿于是更忙,日日都有好些政务需处理。他起初执意与楚栖幽腻在一处,于室内椅上添置了厚厚的软垫,审批文稿时还能将人搂在怀里。后来事务愈发繁重,终于被楚栖幽劝去前堂议事。

  楚栖幽也由此添了几日独处的空当,无所事事坐在桌案前发呆。

  淮州的草木不枯不落,阴沉沉天色下雨丝斜细,暮色里微湿的风寒凉透衣,竟叫人一时分不出这是秋末还是春初。

  阴雨总是挟着淡淡的血腥气。楚栖幽隔窗望着冷清院落,心绪随着满地被风雨摧折落下的枝叶。那是他刻意叫人不要收拾的,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一是因为爱看,另一是因为,他不想独一人坐在房间里时听见屋外有响动,细细分辨时,却发现来者并不是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他很霸道地想要占据这个小院落,就像这里是他和萧洛卿的领地。

  新伤旧伤都传来细密的痛麻,如同虫蚁噬咬。雨声带回旧日的记忆,像甩不脱的影子一般纠缠不休,摧动心火。

  他终坐不住,在柜子角落里翻出一把略旧的青纸伞。

  潮湿的风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气息,一出门便盈了满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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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风声嘶啸,颇有些慑人。萧洛卿每每听见,都觉得心头发紧。楚栖幽的身影不住浮现在他眼前,风雨深晦处伸过来一条狐狸尾巴,摇着晃着,一撮毛在人心尖上扫来扫去。

  萧洛卿被扰得心绪不宁,总隐隐地忧心,于是拿了天气作托辞,提前遣退了一众朝臣,将他命人新制的厚实氅衣搭在臂弯里,朝卧房那边去了。

  他一入院落,便见晦暗天光楚栖幽身着雀梅色薄衫,手执一柄纸伞立于雨中。风吹着衣,勾勒出清瘦单薄的身形。衣袖向下滑去,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臂,墨发在脑后草草一绾,长长垂下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瑟瑟如林间叶。

  泛着苦的回忆复现于脑中,萧洛卿的心脏仿佛被拧了一下,呼吸都是一滞。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用手里的氅衣狠狠将人裹了个严实,推着他就朝屋内走过去。

  “见了雨坐不住,想出来透透气了。”楚栖幽半张脸都掩在厚实的素色狐毛中,眼尾处面颊上都被风吹得泛红。狐毛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子湿漉漉的,恍如山里刚刚学会化形的狐妖。

  他有些心虚地瞄着萧洛卿的神色,舔舔唇小心道:“本打算瞧一眼就回去,谁知道刚出了门,就被你撞见了。”

  “胡说,都冻透了。”萧洛卿将他的手拢在掌心捂住,只觉凉得似冰,“连袖子也弄湿了。快脱下来。”

  “……其实不怎么冷。”

  “冻成这样,真冷也觉不出来。”萧洛卿将手呵热,伸到氅衣下摸索着解开他的衣带,将湿凉的衣裳扒下来,又迅速把人裹进厚实柔软的被子里。

  “屋里也不暖和。怎么没叫人添个炭炉?”萧洛卿脱下外袍,也上榻钻进被子,“我先给你暖暖。”

  刚被风吹透的身子即刻被温热的怀抱裹紧,四下的皮肉都觉得烫。楚栖幽无意识地挣了一下,被攥着小臂按实在怀抱中。

  萧洛卿呼出的热气喷在耳鬓处冰凉的皮肤上,也滚烫灼人。身上逐渐暖和起来,本就未沉寂下去的心火便又被勾起,化作腹中燥热的一团。他想翻身面朝着萧洛卿,磨来蹭去好半晌才获了准。

  深爱之人俊朗的面容就在眼前,楚栖幽抬眸望过去,对上了那双少年意气十足的眼眸。眼神比初识之时多了温柔,侵略性却一丝未减,楚栖幽被瞧得心尖发颤,浑身的血迅速升了温,迎着那目光凑上去,将双手环上那人的颈,探出湿软的舌尖点在那人唇上。

  锦被下的腿也不老实,搭上那人精壮的腰,用大腿内侧柔软的嫩肉隔着布料轻蹭。

  萧洛卿向下一捞,捏了满满一把热乎乎的软肉。

  想来近些日子里滋补的汤药没有白喂,美人的气色眼瞧着好了不少,唇都渐有红润的意思。适才他站在风里,只叫人觉得身形单薄得可怜,现在细细摸着,方觉腰腹腿心已养上来薄薄一层嫩豆腐般的肉,手感极佳。他忍不住揉来捏去揩油水,往软肉上不轻不重掐了一把,留了几个绯红的指印去了。

  “今天怎的回来的那么早。”楚栖幽微微气喘。

  “还不是瞧着风骤雨疏忧心你。怎么样,被我逮个正着。”萧洛卿掌心向上移制住他的腰,“你这离伤好才多久。再等等,没到能开荤的日子呢。”

  “补身子补得那么狠,哪里该等那么久。再不泄泄火怕是要憋坏了。”

  楚栖幽一面说着,一面用指尖在他小腹上来回轻扫。这人天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看得见摸得着却又吃不到嘴里,谗人得紧。他想过趁夜偷一口香,却每每被攥着胳膊往怀里一锢,只余咽口水的份。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闭着眼还能抓稳他的,不过这已不重要,今日他势必要讨来这口肉,连汤带骨头吞入腹中。

  萧洛卿到底也有两个月没能尽兴,偏又天天腻在一起,一样忍得辛苦,着他这么一弄,很快便失了定力。

  亵裤被扯下去,两条玉琢一般的腿被萧洛卿折起,又扛在肩上。身下秀气的性器已经挺立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顶端肉粉色的小孔吐出一点透明的液体,如同雨后沾露的细腻花瓣,叫人忍不住想要怜爱抚弄一番,再看那人微微泛红的眼尾,更叫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萧洛卿伸手,用掌心将整根事物包裹住。温热的掌心生着一层薄茧,随意一握都能生出威胁的意味。套弄起来时刺激更甚,楚栖幽腰身酥麻,快感顺着脊髓直向上涌过来,他忍不住轻哼出声,可只舒服了没一会儿,便发觉那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撤去了。

  他迷蒙睁眼,便见萧洛卿正注视着他,眼神里尽是山雨欲来的气息。

  “怎么了……?”

  “忽然想起来,身子都没养好就出去吹冷风,你自己来说,该怎么罚?”他轻轻捏着美人的下颌,姆指按上浅红的唇瓣抚弄。

  “改日罢,改日想好了告诉你……”楚栖幽讨好地伸出舌尖,轻舔唇边的指节。

  “这么容易的事还需改日,我来替你想。”

  他掌心拍在白嫩的臀瓣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

  楚栖幽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浮于面上的氤氲情欲尚未褪去,反将他这副模样衬出三分可爱。

  萧洛卿作恶的欲望一瞬间上涌,他握着楚栖幽的脚踝,推着他翻了身,让他摆成了跪趴的姿势,随后从丢在一旁的外袍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雕花盒子。

  “军法处置,杖责三十,行了,趴好。”

  “嗯……不想。换成军棍,成不成。”楚栖幽还笑着,眼神一面朝着“军棍”的方向不住地扫,不防备一个光滑而硬的东西蹭到他脸颊上。

  “想得美。张口,咬一会儿。”

  开启的盒子被搁置在旁,一根被精细打磨过的软木棍正横在他唇边。楚栖幽识得,这与施刑时咬在犯人口中的一般无二,但显得打磨得更为精细,没有丝毫粗砺之处。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抿了抿唇,将脸扭向一旁以示拒绝,身前的性器忽地被那人抓在手里,指腹抵着顶端的小孔,轻缓地抚弄茎身。他被抚弄得腰身发软,喘息着回过头,看见了萧洛卿恶劣的表情——这既是利诱,也是威逼,他若肯衔,就给他个痛快,若是不肯,待会儿他想出精的时候怕是要好生哀求上一番了。

  软木棍又朝他唇边送了一送,他只得乖巧地张口,将软木棍衔在贝齿之间。

  跪趴的姿势着实有些太羞人了,尤其是下身已不着寸缕,雪白的臀瓣连同性器全暴露在那人眼下。

  楚栖幽本不是容易羞的,这一回也有些遭不住,白嫩面颊上浮起来好一片红云。他不肯塌腰了,悄悄将膝向前蹭了蹭,想将臀部放得低些,被萧洛卿觉察,握住脚踝拽了回来。

  萧洛卿环视一圈,从墙上揭下来一幅卷轴。那本是萧洛卿随手挂上去的,其上画的无非竹石烟水,没什么特殊之处。萧洛卿也不怎么在意,将画卷了一卷,确认过没有毛刺与破损处后便充作刑杖了。

  并不是真的想将人怎么样,萧洛卿没有使多少力,可太轻就没意思了。加之他又常年习武,再怎么说打上一下分量也足,每抽一下上去,雪白的臀丘便留一道浅红的印子。

  挨了几下,楚栖幽便有些耐不住了。臀上被抽打过的地方痛中带着麻痒,不过着实算不得什么。真正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每挨一下,身前的性器连同两颗卵蛋一起晃荡着,悬得难受又得不到抚慰。后穴处空虚感亦是愈演愈烈,已不受控制地一翕一张,迫切渴望吮吸些什么了。

  口中衔着的软木棍碍事,一想说话便抵着舌头。楚栖幽开脆忍着不讲,直到了忍不下去的时候,才含糊地唤他停手。

  萧洛卿又怎可能停得下来。美人墨色的发丝披散着,碎发垂于脸侧,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汗湿的发丝黏在脸上,眼中含着泪影,眼神中天生的伤感气衬得那模样脆弱至极,口中衔着软棍,一副蹙眉忍辱的模样更是激起他难以遏止的凌虐欲。

  他想更狠地欺负上一番,能叫人落下几滴泪才好。于是丢开了画轴,探入一指细细扩张,一面又俯身上前,一口咬上白嫩的后颈。

  楚栖幽身上熟悉而独特的清香气味立即充斥唇齿之间。

  穴中濡湿的软肉十分热切地包裹上来,咬着指节吮吸,可到底已有很久未做过,进入的过程着实艰难。萧洛卿听着身下人略带哭腔的低喘声觉得心疼,想吻他的唇以作安慰,于是也咬上软木棍的一端,想将那木棍撤下来,不成想楚栖幽却齿间用力,将脸别开——不还。

  萧洛卿被他这反应逗得轻笑,转而吻在他耳侧,紧接着将人揽着翻了个身,吻咬在秀气小巧的喉结处。

  淫靡水声萦满了一室,又被渐起的哭喘呜咽遮盖过去。

  楚栖幽被顶弄得呜咽连连,弹鱼似的弓起身,又被牢牢压回被褥中。他眼神涣散,口中的软木棍几乎要衔不住,几次险些滚落。

  萧洛卿看着美人被他肏弄得承受不住的迷乱神色,理智终于被欲望吞噬。

  他朝着那人最敏感的那一处猛地一顶,借着他咬不紧齿,撤下了那根木棍。

  晦暗的室内,一只年轻的狼褪掉了衣冠楚楚的皮囊,凶猛,顽皮,恶劣又轻浮。

  一阵风猛地刮起来,声如鬼哭,吹得窗子砰砰作响。

  “洛卿……好黑啊,风声真大。我怕。”哭喘的间隙,楚栖幽朦朦胧胧道了一句。他已经早已无精力思考,说完后自己也怔了一怔,不过很快又坠入迭起的快感中。

  怕黑,怕冷,怕风声,简直是无稽之谈。哪一个夜不是他自己一人过来?凄风苦雨像烈酒,呛喉却令人上瘾。顶多狂风折枝时心神一惊,何时惧过……他冲进那雨里都未尝不可。大概只是本能地在邀宠,这样风雨的夜里,被人压在身下掌控着情欲,脆弱也被无限度地放大似的,于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来,换取身上人的垂怜与疼爱。

  “确实黑,无星无月,我都要看不清你了。”

  忽地,什么微凉的东西塞入他手心,楚栖幽的双眼勉强聚焦,瞧见是个火折子。

  “亲爱的,你来点支烛罢。”

  “你看不清……啊哈……又不是我看不清。”

  “想要你来点么。”

  萧洛卿口中是撒着娇耍赖的语气,身下却故意使坏,朝着那一处不住顶弄,直逼得楚栖幽连声应下他的要求。

  萧洛卿将他的腿抬起帮他翻了个身,却并未从他身体里退出去。性器在甬道内转了一圈,强烈的快感激得楚栖幽缓上好久才终于能撑起身,将纤长而标致的手伸出床沿。

  燃过半支的烛就在床头侧面的矮柜子上。

  力气所剩无几,身体里的硬物故意碾弄那处敏感的软肉,楚栖幽浑身打颤,一双冷白玉雕制般的手不住地颤抖、痉挛,一丝力也使不上,指尖不停打滑,好半天也打不开盖子。快感却仍在攀升,终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

  火折子掉落在地上,那双漂亮的手紧紧扣住床沿,手背上的筋络与血管都清晰可辨,宣告着这双手的主人已在快感的折磨下濒临崩溃。

  萧洛卿将火折子拾回来,点上了烛。美人蓄了满眼的泪,漆黑的眸子美得慑魄,烛火映入其中,像琉璃灯影碎入幽夜的潭水,落下的泪也似夜临上元的灯会,无数河灯随着涌墨似的流水,蜿蜒成一道金色的星河。

  萧洛卿捧过他的脸,虔诚地吻上去,如同稀世的宝物,如同品尝佳肴。

  对,这就是他的珍宝,是他会誓死守护的唯一。

  “你……”

  美人被吻得喘不过气,挣扎着退开来。双唇被舔咬得熟红,泛着晶莹水光,像刚刚洗净的红樱桃,诱人得紧。

  萧洛卿正盯着那两瓣唇咽口水,未及再吻上去,忽听得美人啜泣着嘤咛出声:“你,欺负我。”

  末了甩过来一个嗔怨的眼神,委屈又无力反抗,被泪花衬得毫无威慑力,反而起了欲拒还迎的效果。

  萧洛卿忍不住,一手托着他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另一只手向探去,握住美人身前挺立的事物,认真抚弄起来。

  “怎么会呢……”他吻着,声音里还带着笑意,“你不是最喜欢我这样?”

  楚栖幽当然说不上来“不”字,挣扎着退开,将浮红的面颊埋到萧洛卿颈窝,却冷不防被狠狠顶在要紧的地方,呜咽出声,十指猛地蜷起,在萧洛卿背上留下几道细细的抓痕。

  “我爱你,卿卿,我好爱你。”

  一句话不知在耳边重复了多少次。楚栖幽也喘息着应了几句,后来实在没了力气,便只由着他来侍弄了。

  待这一场情事结束,被裤已是一塌糊涂。楚栖幽只觉浑身都脱力,合眼伏在萧洛卿怀里,撒着娇说累,不想再清理。

  不清理当然不成。萧洛卿叫人打了热水过来,将人抱到浴桶中。

  室外已是萧索寒夜,秋叶瑟瑟,风嘶鸣着扑在窗上,却丝毫扰不得屋中缭绕的温热水雾。

  虽说方才不想沐浴,楚栖幽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泡在热水里真是很舒服。

  当然,有淮王当垫子更是舒服。

  “……痛。”

  “哪里痛,我给你揉揉?”萧洛卿将耳朵凑到楚栖幽唇边,却发现那人已睡着了,在梦里餍足地轻声咂了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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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跨年请大家吃肉肉(灬ơ₃ơ)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