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欲风雨>第36章 35.暮雨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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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都四五月间,正是春色最浓的时候。

  阴雨濯洗了璟都的宫院,天色最暗却莫名清透,不压抑,像是逞风流做游侠的少年,剑出鞘立即挥来淋漓雨,一收又干脆利落,只留一阵清锐的余风。

  由于除夕那日生病的事,某人手头的活儿一逢雨雪便都插上翅飞了,萧洛卿于是也提早了些回寝殿,却未见着楚栖幽,问过才知他是去了苔园。

  苔园本是在淮州休养时闲来无事,两人一同幻想一番解闷的。他们北上瀇都同时,栾鹤领着其余人直往璟都去,他便叫人顺便将苔园布置下来,到现在已经完工大半了。

  雨极小,只稀疏落几个雨点,打在衣上也不觉湿。萧洛卿于是并不执伞,直接寻过去了。

  苔园真如其名,入园的石阶与门板上,遍布着苔痕。

  一条素溪横斜穿过园中,流势稍缓处积起浅浅清水,溪底溪边都生着薄苔,将清水也映得三分青。海棠与李树都绽满了花,在薄暮时分微凉的细雨清风中不时飘落些许花瓣,于湿漉漉的石径上薄薄铺开一层素色的软绸,浅淡的粉缀于其间,更将春色点染过一重。

  萧洛卿踏着花,沿径走了好一段,终于在李树下亭前的石阶上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苍绿。

  亭里的情形被一条素色垂缦遮蔽住了。他大步跨过去揭起缦纱,一亭底堆叠着的厚厚的落花直扑入眼,那个他怎么亲昵都觉不够的美人将氅衣叠了作枕头,就躺在满地的落花里,眼底湿漉漉的,仿佛刚睡醒一般,见他过来也不打算起身,只懒懒伸开手臂,朝他讨个怀抱。

  他扑过去搂住美人的腰,也滚在落花里,将清气拥了满怀。

  美人将手臂勾上他的颈,比花瓣还细嫩的唇轻轻在他面颊上点了一点。

  “这么凉!地上也硬,怎么睡到这儿来了。”萧洛卿笑着将他搂紧。掌心下的衣料轻薄,手好似直接触着那人腰间柔软的皮肉。

  他想揽楚栖幽起身,手臂内侧忽然被什么硬东西蹭了一下,他以为是饰物,还下意识分了一眼过去,却见那人身前衣料平滑,没有任何装饰。

  那么方才的是……

  他看向怀中人,果然捕捉到那人唇角勾起来可疑的弧度。

  “玩儿得累了,小睡一会儿,有纱帘垫着呢,没委屈自己。”

  语罢他伸手翻动落花,花下果然是干净的软纱,再看亭子另一侧的缦帘已经不翼而飞,花树与溪流就在亭外。

  “好罢。怀里是有什么?”萧洛卿从背后环着他,同他咬耳朵。

  热气喷在耳侧一阵酥痒,楚栖幽偏过身躲避,被扯回来锢得更紧,避不开身,忍不住轻声笑:

  “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诶!”

  萧洛卿将手探进美人领中,只一摸索,指尖便触碰到一条极细的链子。

  他当即心下明了,伸手护在楚栖幽脑后,直将人扑倒在落花之中。

  萧洛卿解腰带的动作称得上驾轻就熟,楚栖幽捂着衣襟不给他扯,仍是很快被剥下衣裳。

  衣襟敞开,一阵暗香翻起,柔软的花瓣从衣襟内散落出来,随衣袍一同堆落在地上,大片白而细腻的肌肤露出来,近日欢好的痕迹遍布其上,两处嫩红的乳首各自夹着一只小巧的银夹,两条银链垂在胸前,随着方才的动作轻轻地晃动。

  美人眼底的笑意几乎溢出来。

  缦纱尾端沾了新泥,被风吹着动来动去,终于被人从溪里拾来两块不大不小的卵石压住了。

  银链在萧洛卿指节处绕了两圈,楚栖幽一旦躲避,乳尖便会被扯着,传来夹杂着细密快感的微痛。楚栖幽已无暇思及太多,只觉又是爽利又是难受,不自觉顺着银链的方向挺起胸膛,将乳尖向着萧洛卿送去。

  “地上冷不冷?要不要起来?”

  “不……唔!”

  萧洛卿并不由他分说,一手托在他背后,将他揽起换了姿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拆下一侧的银夹,将已经微肿的乳首含入口中逗弄。

  这个姿势身下吃得更深,被撑得满满当当,再吞不下了,却还似没吃到底。腹内的阳物刚好蹭着敏感的软肉,略微一动便连小腹都觉酸胀,楚栖幽经受不住,不得不腿上施力撑着身子不坐下去,力气却很快用尽,不过一会儿便彻底支撑不住,只得无助地攀住萧洛卿的肩,在喘息的间隙里连声告饶。

  “别……别动,我吃不下……呃啊!”

  “呼……这才到哪里,怎的会吃不下?放松,再往下坐些。”

  美人体内温热湿软吮得人正舒服,萧洛卿也已一身薄汗,忍着狠撞进去的念头,按着他的胯一点点向下,却因碾蹭着敏感处令穴肉绞得更紧。萧洛卿却没有停手,仍一寸寸向着深处碾去。

  “不行……啊哈,不行……”

  “分明你自己要招我,现在又道不行,”萧洛卿的声音低沉,也一并撞进楚栖幽耳中,“你找这么冷的地方睡,我还没与你算账呢。”

  楚栖幽被逼出几声呜咽来,不停抓挠在他肩背上。

  “猫爪子又锋利了,”萧洛卿用齿尖轻咬了那颗挺立的乳尖一口,弄得怀里人身形一抖,“要与我切磋?”

  “唔……”

  一侧的乳珠有人照顾着,酥痒的快感不断攀升,另一侧却不得抚慰,银链的重量全坠于其上,还随身体的起落来回坠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顶弄一下重过一下,他身形不稳,不敢松开手臂去解银夹,只得颤抖着,勉强用两根手指将链子夹起,想阻止那链子磨人的晃动,身下却忽然被猛地一顶。这一下正撞在要紧的地方,楚栖幽只觉眼前一白,魂魄都好似飞至云端,强烈的快感吞没了一切。

  银链子还没来得及绕在指尖,便晃荡两下,从指弯滑脱出去。

  又准又狠,显然是故意的。楚栖幽大口喘着气,泪水不断顺着面颊滑落,只得服软:

  “呜……胸口……不舒服。”

  “嗯?”

  萧洛卿用舌将那颗他已蹂躏了许久的那颗乳珠重新卷入口中,刻意吮吸出啧啧水声。

  “现在呢?有没有舒服些。”

  “……是那一边。”

  乳尖处又是一阵酥麻,楚栖幽声中带着泣意,手虚握了拳锤在萧洛卿肩上,力道却软,如同小猫的拍打。

  “好好好,我来给你揉揉。”萧洛卿将银夹解去,也以轻吻安抚这一侧可怜的乳珠。

  颠鸾倒凤哪堪记得时辰,两人都尽兴时,天已全黑下来。百官理政的厅室里早该点起了烛,只是园中全然望不见。雨声在亭外响着,淅淅沥沥,不大却也不小。刚闹出一身汗,怎么好去淋雨,两人干脆拥在一处,安心地赏雨。

  亭中仅一盏竹架纸灯,此时被点起来,柔和的光线映亮亭内,亭前积的一汪水如清透的墨,不时被雨滴激起涟漪,素色的花瓣被打湿了,粘在石阶或苔痕上,还有些浮沉于水中,将雨水也染得清芳。

  “到底是怎么到来这里了?还没修整好呢。”

  “差不多了。雨天还是这儿漂亮,看那儿,”楚栖幽伸出手指,点着园中小房舍的方向:“等修好了,我们可以在那里小住一两日,全当换个口味。”

  “漂亮是漂亮,可会不会太旧了。我过来时候,那木门被蛀了好一块,也是你的安排?”

  楚栖幽朝他笑笑,一脸“当然了”的表情:

  “你淮州那小房子,不也那么破。”

  “那是偏院,平时根本不住人……你果然是怨我。”

  “怎会……咳!”楚栖幽说了两字忽被冷风扑了脸,咳嗽一声,萧洛卿忙帮他将身上的氅衣裹紧。

  “喜欢这样景致是真的,我从小到大,待的地方都差不多这样。而且,园子修成这样,也是个纪念——”

  “纪念曾经的……那段本来只应有仇恨,却因为你,看尽了一山春景的日子。”

  楚栖幽借着纸灯柔光,望着萧洛卿的眉眼。天下无任何一朵花、一道山水,敢与这眉目比风流。

  相遇是苦的痛的,雨凄风惨,一地的污泥烂叶,却终化成了濯洗与抚慰伤痕的一泉春水。再忆起来,风声雨声与淡淡血腥气之中,竟还萌生出丝丝缕缕恶劣的刺激感。他不知该怎样讲出来,却真心想在宫殿楼宇的角落留一小块残破的山林,至少能再多见几场多情的雨。

  “好哥哥,南下与郢交战的时候,能不能予我个一官半职?我想见一见我那素未谋面的'亲兄弟'。”

  楚栖幽软软伏在他怀中,盈盈的目光简直叫人不忍拒绝,流墨般的长发铺下来,被萧洛卿拢在指尖。

  “……陪你去见,可以。”

  “陪我去见?”

  “看一眼当然无关紧要。”萧洛卿捧着他面颊,在他眼尾处落了一个轻吻。

  他知道楚栖幽在想什么。再怎么说,楚栖幽的名仍是楚兰漈,他到底是楚砚的儿子,是个郢人。朝堂上下早知道这些事,楚栖幽本身也并没有太拿得出手的功绩,缙郢交战之时,一众朝臣不信任的眼都打量在楚栖幽身上,怕是不过多时,又要流言四起。

  “缙郢相战,你不理当避风头么。”

  “棋虽然险,却也是好机会啊。避了它岂不错过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一战我已有定夺,我们只能败。况且你正在风口浪尖,就是胜了,人家也能挑出不少刺来。”

  “……也是。”

  “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萧洛卿贴在他耳旁,脸颊轻蹭他柔软的发。

  他们必能争得磊落站在万人之上的那一天。到时候,再也不可能有什么流言蜚语能动他们分毫。

  “好,我信你。”楚栖幽侧过头去,用自己的唇去寻他的唇,鼻息缠绕在一起,声音真挚,“天底下,我最信的便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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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夹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