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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御书房内。
屏风外是红香满地的浓浓春色,屏风内是美人衣衫半敞瘫到在桌案上,下身不着寸缕,纤白的腿打着颤,被握住脚踝高高架起,红痕落遍了全身,全然不输屋外春光。
桌案上空白的文纸尽数给揉皱了,砚台打翻在地上,守于书房前的侍女听见了动静,一个个飞红了脸,掩面偷笑互传眼神,比着嘘声的手势逃走了。
“白日宣淫。”楚栖幽勾着萧洛卿的颈,喘着气调笑一句,立即被连连狠撞要害,腰身瞬间绷紧如一张弓。
“唔……呃啊……”
“卿卿,放松些,这么绷着容易累,”萧洛卿吻去美人脸上的泪痕,忍不住道,“……我也不好动。”
“那你……你倒是轻些……啊哈……”楚栖幽纤细漂亮的手胡乱抓握几下,攥住一团衣料,用力至发抖,“……桌上太硬,你抱我。”
萧洛卿闻言,稳稳托在他背上,拥着他坐回椅中。这一下吃得太深,楚栖幽支撑不住,呜咽着趴伏下来,一口咬上他的肩头。
“明日,便是……你登基的日子了。”楚栖幽随手撩了一把萧洛卿额前汗湿的发,“不去准备,还来闹我。”
“准备了好些日子,都快埋进书卷堆里了。再说,不是你先来过来寻我的么。”
“怪你起早不叫我。我睡醒睁眼见不到你,当然……嗯……当然来寻你。”
“那不是看你睡得熟,没舍得叫你么。”萧洛卿捧过他的面颊吻他,“以前总说要争万人之上的位置,真走到了这一步,竟觉得好不真实。该备的早备好了,今晚我们就出去转转,怎样?”
“嗯……好啊,去哪里?”
“一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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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酒楼时,正是薄暮时分。
天光渐暗,青云也盘踞上来。风起,楼下长街的灯光被吹得摇曳,人语声吆喝声半散不散,随风点染着浓郁的烟火气。
这间雅室在顶楼,外半侧三面皆无墙壁,清凉的风肆意浮荡而过,穿襟掠袖。
好生通透的景致。
“淮王,如今不一样了,”楚栖幽笑着转过身,“盯在咱们身上的眼可更多了。咱们独自来酒楼,有刺客怎么办?”
“不怕,谁知道我们是何人。”
两人都穿了旧时的衣裳,虽然容貌已十足惹眼,却并不至于叫人觉察出他们是朝堂中的谁,反倒更似是登楼酬友的浪客。
萧洛卿将酌崖解下,同宿春靠在一处,随后很是潇洒地坐下,开了酒坛斟酒。
楚栖幽便倚在栏边瞧他,眸中是温软如春水的爱意。
不同于朝中礼裳般宽袍广袖,旧时的劲装很是利落,将身材的精壮凸显得淋漓,又无丝毫刻意雕琢的嫌疑。楚栖幽的眼神在他眉目间打转,又向下落,自他胸膛滑向结实的腰胯。几年间无数记忆涌入脑中,他面颊微微发烫,又不着痕迹地将眼神收了回去。
“喜欢看就看么。”萧洛卿丢开酒坛,凑到楚栖幽旁侧将人揽进臂弯,唇贴近他耳侧,暧昧道:“同自家相公有什么可矜持的。”
“菜都没上齐呢,若不矜持,待吃上怕是都凉透了。”
不令侍者跟从,本就是纵情的前兆。
山前雨来得甚急,狂风起,骤雨落,一时间天地昏黑。
雨丝被卷着斜打入楼中,湿了半边地板,砸在雕栏上,也弹起来无数白珠儿。
山影也模糊了,成了山水画卷上的模样,长街上已无行人,只留灯盏曳曳。
楚栖幽执过满满一杯酒,葱根般的指比玉质的杯盏还要细腻。他举杯朝漫天风雨敬罢,扬手将酒液尽数泼洒楼外。
风撩拨发丝,又鼓动苍绿的薄衫,勾勒出美人单薄的身形,与一身坚毅的风骨。
萧洛卿借着半暗的天光看他,眼底尽是温柔。片刻,楚栖幽拢紧了微湿的襟袖,回身扑入他怀中。
酒楼之内灯影跃动,唇舌交缠之时,墨发如流泉柔柔缠绕指间。楼外,是他们的风雨,也是他们的江山。
正当少年的时候,他们各怀不甘困顿的心性相遇,从骤雨中的宣泄,一路嘶咬到雨夜里的温存缠绵。
终于,他们以最锋利的刃斩破枷锁,以最淋漓的雨洗尽了苦痛与污浊。泥与血的腥气终于化作青史之上风流的一笔,深深爱意融于每一寸风雨,将落过千古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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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完结了撒花花!(〃▽〃)/
始于欲望,陷于深爱,风雨飘摇的是江湖,也是江山。萧楚的故事于风雨中缘起,也在风雨中走到了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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