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未完无续>第29章 同游

  二月末,白羽尘和去年一样,打算带魏九安他们去江南住几天。

  这次易溟也跟着,有他同去,魏九安也不无聊了。

  船上,易溟拉着魏九安聊天。

  魏九安吃了颗舟车丸,道:“阿溟,到了之后,你要是想要什么就跟你白哥哥说,他有钱。”

  易溟撇撇嘴,嫌弃道:“不信,前两天的压岁钱还是你给我的。”

  魏九安有点尴尬地道:“好吧……”

  易溟道:“魏哥哥,你觉得白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魏九安喝了口茶水,眼也不眨地道:“纯二百五。”

  易溟连连点头道:“我同意!我感觉他一点都不像个皇帝。”

  魏九安心道:“你是没见过他生气。”

  魏九安道:“还好吧,毕竟是天子,该有的威严还是有的,只是不愿吓着你罢了。”

  易溟道:“这样说,你见过他生气?”

  魏九安点头道:“好歹我也跟他一块住,这我还能没见过?”

  易溟愤恨道:“真不是人,还跟你发脾气。”

  魏九安:“……”

  此时,白羽尘和安烬从外面走进来,调侃道:“我怎么这么可恨?”

  易溟气道:“你对魏哥哥发脾气!”

  白羽尘笑道:“我跟老匹夫发脾气,子矜又不是老匹夫。”

  见易溟不认识“老匹夫”,白羽尘解释道:“宋楠,害你魏哥哥入狱那个。”

  易溟嘀咕道:“果然是老匹夫。”

  白羽尘对门外道:“谢羌,带阿溟去喂喂鱼,朕和子矜说点事。”

  谢羌带易溟出去喂鱼,白羽尘则抱住魏九安,蹭着他脖子,道:“媳妇~”

  魏九安笑道:“你腻不腻歪?”

  白羽尘道:“嗯~我不高兴。”

  魏九安笑着戳了戳他的脑门,道:“小狗皮膏药怎么啦?”

  白羽尘粘在他身上一样,怎么也拽不下去,腻歪道:“宋楠他骂你,他说你祸国殃民……”

  魏九安无所谓地道:“这有什么?我都没放在心上,你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白羽尘撅着嘴,道:“不行,不能让别人说你。”

  魏九安道:“所以你把他怎么了?”

  白羽尘装柔弱,道:“你还不知道我?我多温柔……”

  魏九安看向安烬,道:“公公,他到底干什么了?”

  安烬笑道:“拿着茶杯就砸过去了。”

  魏九安表示真温柔。

  到了之后,江南下了雨,他们就在客栈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清晨。

  早上,魏九安穿了身新衣裳,换去了从前爱穿的红色,这次穿了件淡蓝色的长袍,上面比较素,没有什么花样,白羽尘觉得不好看,还给他两边袖口处绣了几朵祥云。同时,还改了发髻,没有梳之前的高马尾,而是将头发散下来,只在后脑勺梳了个辫子。

  这样看来,魏九安很是消瘦,腰间有些空,没有佩刀,也没了玉佩,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

  白魏二人又去了鸡鸣寺求姻缘,求对方,不用求也一样。

  这次白羽昼和陆明泽也拜了拜。

  易溟表示不解,道:“拜这个做什么?”

  白羽尘道:“因为我们有喜欢的人,为了跟喜欢的人长长久久的,所以就要求神明保佑,懂了吗?”

  易溟脱口而出:“我就知道你有二心!是不是不喜欢魏哥哥了?!”

  白羽尘:“……”

  白羽昼笑了笑,对白羽尘道:“皇兄,前几天我去跟母亲说了,母亲已经同意我和明泽成亲,日子定在明年腊月十二,说要办好点,今年来不及了。”

  腊月十二,也就是白羽昼生辰,宜太妃想来个喜上加喜,定的日子倒是不错。

  魏九安笑道:“明泽,不错啊,都要成湘王妃了。”

  陆明泽笑着抱住他,道:“对了,如今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白羽尘和白羽昼走在后面,陆明泽就拉着魏九安在前面晃悠。

  魏九安笑道:“没事啦,羽尘非要让我歇着,我又不是水做的。”

  陆明泽吃着白羽昼给他买的糖人,道:“腿怎么样?走路利索吗?下雨天疼不疼?平时待着疼不疼?”

  魏九安道:“还好,前段时间谢羌给羽尘送了点药,用着还不错。”

  陆明泽又道:“那你身上呢?听说宋楠那个老匹夫给你动了不少刑,就差都上一遍了,其他地方怎么样?”

  魏九安神情有些落寞,道:“什么都好,就是……以后不能骑射了。”

  陆明泽一生气,糖人都差点掉到地上,怒道:“什么?!你一个侍卫出身,不能骑射?!这不是侮辱吗?!”

  魏九安劝道:“你冷静点。”

  陆明泽道:“我冷静不了!!!武官不能骑射,那跟文臣不能执笔不是一个道理?!怎么不让他宋楠试试这滋味?!”

  魏九安道:“羽尘革了宋大人九门提督一职,已经可以了。”

  陆明泽不干了,道:“什么叫可以了?用你的后半辈子换他一个职务?值得吗?”

  魏九安笑道:“无所谓,又不是废了,以后万一有药能治,没准儿我还能上马。再说了,后半辈子有羽尘呢,他跟我一起,就算不能骑射也委屈不了。”

  那个笑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与他毫无干系一般。魏九安总这样,发生什么都不想别人知道,以至于他小时候比较孤僻,喜怒哀乐都没人分享。实际上,在他眼里,自己的事永远不是大事。

  陆明泽看向白羽尘,道:“你知不知道九安不能骑射?”

  白羽尘叹气道:“知道,我第一个知道的。”

  陆明泽眼睛都快红了,道:“那你为什么不给他讨个公道?”

  白羽尘道:“我没办法,就算是把宋楠杀了,宋翊璇也会因为这事更加记恨子矜,到时候还是他受苦。”

  陆明泽道:“那宋翊璇也不是什么好鸟。”

  白羽尘嗤笑道:“可不是,官家和商贾的私生女,品行能高洁到哪儿去?”

  陆明泽看向魏九安,满脸心疼,道:“九安,那你以后怎么办?没法上马,你怎么在朝中立足?”

  魏九安笑道:“我都跟羽尘商量好了,以后我就住在宫里给羽尘出谋划策,当个幕后军师,谁也没法害我。”

  陆明泽只好点头,道:“好好好,都依你,你自己先把身体调养好,身体最重要。”

  又对白羽尘道:“你这辈子都对不起九安。”

  白羽尘语气毫无波澜,道:“我知道,我会弥补他,我会陪他继续过一辈子,这种事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他知道,却也无能为力,不能得罪宁太妃一伙人,就只能让魏九安受委屈,而他只能尽量弥补魏九安心里的委屈。

  魏九安笑道:“我身体可好了,过两天上朝什么事都没有,真的,你也别担心了。”

  易溟突然冒出来,道:“魏哥哥骗人!前两天还见你把药倒了!”

  白羽尘立刻攥住他手腕,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喝药?”

  魏九安道:“喝不喝药也能好,还占用这资源做什么?”

  白羽尘着急了,道:“那也不行!”

  魏九安只好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训我,吃药!我吃药还不行吗?”

  白羽尘这才松开他,道:“魏伯父去的早,以后你身边只有我,要是发生什么都不跟我说,那就真的没人管了。”

  魏九安撇撇嘴,道:“我知道啦……”随即挽住他胳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道:“别生气啦,夫君。”

  逛了一会儿,易溟累了,谢羌送他会客栈,白魏和白羽昼他们继续往前走。

  这时,他们面前出现一道倩影,白羽尘一看,是宋翊璇。

  白羽尘小声对魏九安道:“她怎么来了……”

  魏九安笑道:“罢了,来就来吧,人多热闹。”

  魏九安站在白羽尘右边挽着他胳膊,宋翊璇就站在左边,想找机会让白羽尘重视自己。

  这时候,白羽尘身边一起往前走的一位男子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短刀,朝着他们就刺了过来。

  魏九安本来还在和白羽尘说说笑笑,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魏九安下意识要挡,却不料,身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

  那人用力极大,自己身边除了白羽尘就是宋翊璇,白羽尘不可能,那就只有宋翊璇了。

  宋翊璇将他推出去后,他失了重力,直接往前倒,刺客的刀捅过来,直直地捅进魏九安的身体。

  魏九安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刺客一看就是奔着白羽尘来的,发现魏九安没有戴发冠时,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又立刻偏锋朝白羽尘刺过来。

  白羽尘好歹小时候文武双修,也是能与刺客抗衡的,在过了几招后,对白羽昼喊道:“带子矜回去!”

  白羽昼没时间废话,背起魏九安就往客栈跑。

  陆明泽都还没反应过来。

  路上行人经过刚才那一遭已经跑干净了,白羽昼他们回去的路也是相当通畅。

  白羽尘可以说是怀着恨意和刺客对打,突然一把抓住刺客的短刀刀刃,任凭手掌心里全是鲜血,依旧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

  刺客还没反应过来时,白羽尘一扳刀刃,将刀横过来,一把抓住刀刃,把刀夺过来,握在另一只手里,横在刺客脖子上,质问道:“叫什么名字?谁派来的?意欲为何?”

  刺客见事情已经暴露,冷笑一声,道:“名字不好说,我是宫里的一位太妃娘娘派来的,意欲嘛……取你的命!”

  白羽尘同样笑道:“很好,还有没有同行人?”

  刺客“大义凛然”,道:“没有,就我一个,那位太妃也就雇了我一个,还说‘不管能不能杀你,姓魏的都得死’,摄政王我还是见过的,要不然,我怎么还能刺的那么准,一下就刺了魏九安?”

  白羽尘握着刀的手发抖,道:“所以,你是知道他不是我的?”

  刺客故作潇洒地挑眉:“是啊,我就是为了杀他。”

  白羽尘不再多说,把刀架在他颈间,一刀封喉,反正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血溅到他衣服上,他也不觉得怎么样了。

  片刻,他才如大梦初醒般往客栈跑。

  客栈。

  白羽昼请了个郎中过来给止血,然而魏九安还算命大,就差一点就能要他的命,可偏偏差了一寸。

  血有些止不住,已经用了药,但不怎么起作用。

  白羽尘跑进屋时,易溟哭得好像魏九安死了一样。

  白羽尘问郎中,道:“现在情况如何?”

  郎中道:“运气倒是好,不过伤口确实惊险,该用的药已经用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走了出去。

  白羽尘跑到床榻前,紧紧攥住魏九安放在外面的手,抵在唇边,眼角有些湿,喃喃道:“子矜?”

  陆明泽急得出了满身的汗,道:“皇上,现在怎么办?!”

  白羽尘想了想,问安烬道:“陈骁跟着吗?”

  安烬摇头道:“没有,前几日宁太妃着了风寒,留陈太医在宫里把脉。”

  白羽尘仔细一想,宁太妃偏偏这时候着了风寒,她一定是知道这次出来会出事,所以特意支开太医。若是白羽尘一定要让陈骁过来,就会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左右不是人。

  白羽尘心一横,道:“找郎中!他不行就换一个,我就不信了,整个大梁还没人能止血了?”

  谢羌不敢耽误,立刻跑去找郎中了。

  白羽尘道:“羽昼,你们在这儿也是干杵着,你带明泽和阿溟回房,我在这儿守着就好,小孩子嘛,不能见血。”

  白羽昼点点头,带着其余二人回自己那屋了。

  安烬识相地道:“皇上,奴才先出去帮谢大人找郎中了。”

  白羽尘准了,安烬退了出去,整个屋里只剩下他和魏九安两个人。

  伤口不致命,止血的药都用过了,血流的倒不算多,但就是止不住。

  魏九安嘴唇发白,出了好多汗,眉心微蹙。

  白羽尘坐在床上,把他抱进怀里,道:“子矜,疼不疼?”

  可能也很疼,然而魏九安没有答复。

  白羽尘也不用他答复,道:“你怎么还去挡了?为什么一定要去挡?你自己的命也是命,怎么这么不珍惜?嗯?”

  空气一片死寂。

  魏九安身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白羽尘给他扯下来换了新的。

  白羽尘看着他,道:“你真是的,不爱惜自己,我的子矜最怕疼了。”

  半晌,门被推开了,是宋翊璇。

  宋翊璇笑道:“皇上,刚才的刺客让您受惊了,民女过来看看。”

  白羽尘不爱搭理她,只道:“看过了,走吧,我跟子矜要歇会儿了。”

  宋翊璇心道:“居然没把他弄死?!”

  宋翊璇笑道:“皇上,一个下人罢了,就算是死了也是为您而死,光荣的。”

  “再说了,一个下人,给您挡了也是职责,没什么可担心的,死了就死了,抬出去随便埋了就是……”

  话音未落,白羽尘拿起茶盏就砸了过去,怒道:“滚出去!”

  宋翊璇只好出去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寂寞。

  白羽尘给魏九安喂了口水。

  新请来的郎中年纪很大,一看就是很有经验的老人了,不多时便开了新的药方,嘱咐重新调整用药。下午魏九安看起来就有些气色了,不再像个死人一样僵硬。

  新开的药方立竿见影,下午魏九安就醒了。

  魏九安醒来后第一句话就问白羽尘:“你有没有受伤?”

  白羽尘抱着他,给他喂了一旁的茶水,压低声线,怕吵到他,道:“没有,还管我呢?先管管你自己吧,差一点就没命了,知道吗?”

  魏九安长出一口气,笑道:“幸亏阿溟跟着谢羌提前回来了,要不然再吓着孩子。”

  白羽尘道:“净管别人,怎么不操心操心你自己?”

  魏九安啧啧两声,笑道:“这不是没死吗,弄得这么麻烦,我不还是醒了?”

  白羽尘揉了揉他的头发,认真道:“我心疼你。”

  魏九安笑笑,回避了这个话题。

  白羽尘让他躺下,给他掖了掖被角,道:“别乱动,刚上了新药,你再躺会儿,晚上叫你。”

  魏九安把头埋进被子里,这么一看还挺可爱的,像前两年一样。

  魏九安探出头,鼓着腮帮子,道:“羽尘,晚上吃什么?”

  白羽尘笑道:“是饿了吗?我也还没想好吃什么,羽昼他们要吃面,刚才还过来问我,我说等你醒了一块儿商量,你要吃什么?也吃面吗?”

  魏九安微微皱着眉头,嘟囔道:“牙疼,最近甜的吃多了,晚上吃点软的吧。”

  白羽尘笑道:“行,那我给你熬粥,或者想吃点别的什么?”

  魏九安笑道:“你给我熬粥吧。哎呀!有生之年能吃到皇帝亲手熬的粥,死也不怨了!”

  白羽尘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又说这种话,自己咒自己啊?”

  魏九安伸手去抓他的手,道:“轻点!都给我捏疼了!我这么好看的脸型要是被你捏歪了,该变丑了。”

  白羽尘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笑道:“怕什么的?丑就丑,还有我养着你呢。”

  魏九安笑道:“果然油嘴滑舌!”

  就在二人互相打趣时,房门被一脚踹开,进来几个捕快,领头的那个大声道:“刚刚是谁在街上滥杀无辜了?赶紧给我出来!”

  紧跟着,后面进来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一直闭着眼睛,可谓高傲至极。

  官服男子道:“刚刚听说有人在街上杀了路人,情节之严重,本官亲自过来捉拿,希望你们能配合。”

  魏九安撑着身子坐起来,道:“这位大人想必是误会了,刚刚街上有人行刺,不算滥杀无辜吧?”

  官服男子道:“大胆!本官办案你也敢质疑?把他给我押进大堂好好审问。”

  说完,两个捕快上前就要抓魏九安,白羽尘将他护在怀里,喝道:“放肆,你是几品官员?仅仅听信百姓一面之词就下决定,如此办案,要有多少冤案?”

  官服男子睁开眼睛,正好看见白羽尘的脸,认出他是皇上,立刻叫捕快放了他,跪下道:“皇上万岁,臣方才有眼无珠,冲撞圣驾,请皇上恕罪。”

  白羽尘坐在床边道:“你叫温企,朕记得你,如此草率行事,是谁教你的?”

  温企刚要说话,白羽尘又道:“罢了,朕不想听你现编理由。刚刚在街上,是有刺客突然行刺,路人都跑了,刺客是冲着朕来的,该问的都问出来了,朕杀他怎么了?朕还要问你,何为无辜?你不明是非,颠倒黑白,你来说说何为无辜?”

  白羽尘接着道:“朕可记得你之前是个纨绔子弟,如今又这般行事,把你送到御史台去都不为过!”

  温企偷偷看了眼魏九安。

  魏九安坐在床上,一身白色寝衣,眉眼低垂,偶尔微蹙眉心。温企不知道他受伤,也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蹙眉。

  白羽尘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看他也没用!他帮不了你!”

  温企立刻请罪,道:“臣知错,还请皇上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白羽尘道:“安烬,传朕旨意,温企不断是非黑白,对错不分,罚俸半年,停职处理。”

  眼看着惩罚还不算太重,温企暗暗松了口气。

  白羽尘道:“朕不管是谁教你这么办案的,但是大梁容不下这样的官员,要不然要咱们摄政王的变法有什么用?你要是干不了,就立刻收拾东西滚蛋!”

  温企立刻反应过来,看向魏九安道:“原来这位是摄政王?”

  魏九安道:“正是在下。”

  温企随即又多看了两眼,心道:“我要是皇上我也喜欢。”

  白羽尘道:“看他干嘛?!”

  白羽尘看着魏九安的脸,陷入了沉思。

  白羽尘怨毒地盯着温企。

  温企察觉到他的眼神,立刻道:“臣失礼,请皇上恕罪。”

  白羽尘气得快心梗了,道:“带着你的捕快给朕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温企立刻起身,朝魏九安鞠了一躬,带着人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魏九安立刻笑场了,道:“羽尘,怎么气成这样?”

  白羽尘还气着,道:“要是再跟他待会儿,我能去找我父皇。什么人啊?以下犯上,尊卑不分,我都想办了他。”

  魏九安看着他生闷气的模样,笑得越来越明媚,搂着他亲了又亲,笑道:“好啦,不生气,回头气成河豚了。”

  白羽尘笑道:“这话我也跟你说过吧?”

  魏九安笑道:“是啊,咱俩刚认识那年,在秋猎的时候,晚上你给我塞了两个麻团,回屋之后我要气死了,你就跟我说‘回头气成河豚了’。”

  白羽尘给他裹好被子,笑道:“你倒是记得清楚。行了,好好歇会儿,我去准备准备给你熬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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