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仙侠武侠>伏波战记:穷小子搞定天下大局>第26章 一片废墟

伏波骑上快马,一路上又有周家钱庄的照应,只不过六七日,便到了夏城,离沙洲镇只剩下半日的路程。

伏波饥肠辘辘,便找了一家酒楼,点了几个寻常小菜,边吃边想着也不知伏母的伤势怎样了,于老师可还好。

就在此时,只听见有人一声大吼:“姓叶的,你三番五次与我做对,今日便要你好看!”

伏波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满脸肥油的汉子,领了一群喽啰,将隔壁桌的一个白衣少年团团围住了。

那少年头也不抬,一边夹菜一边问道:“阁下尊姓大名?我何时与你作对过?”

那大汉冷哼一声,大声说道:“人称夏城太岁的常赫便是我。我与你素不相识,而你却专门到我的场子来捣乱,这是为何?”

原来,这常赫乃是夏城一霸,名下有多处酒楼、赌坊,还有一处花楼,在当地自然是声名赫赫。

那白衣少年游玩至此,不知怎地,尽挑常赫名下场子的刺。

在他的酒楼,连摔了数十坛老酒,说是连马尿都不如;又在那赌坊,与堂倌三言两语不和,砸破了堂倌的脑袋,还掀翻了牌九桌;又在那花楼,非要拉着老鸨喝酒,却按着老鸨的脑袋狠狠灌了一大坛。

这常赫哪里受过这种气,打听清楚了这个少年姓叶,在本地并没有什么靠山,便带上一大群打手喽啰,将他围在这酒楼之中,定要给他好看。

那白衣少年说道:“原来你就是常赫?我就是听不惯你那个什么夏城太岁的名头,才要灭灭你的气焰。”

那帮喽啰听了白衣少年的话,舞着手里的短刀长棍,兀自叫嚣不停:

“好大的口气!”“待我割了他的舌头!”“将这小子剁成十八块!”“弟兄们,我先上!”……

常赫双手往下压了压,待喽啰们的声音小了后,方才说道:“好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胆敢跟你爷爷这么说话?”

“小爷我无门无派,没有来头,专爱收拾你这种地痞流氓。”那白衣少年说道。话音未落,便抓起面前的碗碟,往常赫的脸上砸去。

那常赫猝不及防,被砸了一头的饭菜,气得双眼圆睁,大喝一声:“给我一起上,往死里打!”

那帮喽啰听罢,抄起手上的家伙,便往白衣少年的头上、身上招呼去。那少年左突右躲,虽是打翻了几个喽啰,却也挨了好几下。

伏波瞟了几眼,见这少年的功夫实属稀松平常,这会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靠着手上的长凳勉强抵挡。不多时,胳膊上便已见红,头上也挨了几棍,长出几个肉疙瘩来。

伏波眼见这个少年年龄相仿,剑眉皓齿,一身英气,不由得心生好感。

就在他被打得四处闪躲,狼狈不堪之时,伏波忍不住大声说道:“一群大汉打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还要不要脸?”

常赫见有人打抱不平,狠狠的瞪了一眼,指着伏波嚷道:“此人乃是这姓叶的同伙,给我一起打!”说罢,便领着六七个喽啰往伏波这边冲来。

那伏波捏着手中的筷子,横扫过去,筷子未到,气浪先至,将冲过来的几人摔了个四肢朝天。

常赫还想起身再斗,只见伏波手一挥,一双筷子一左一右插在他的太阳穴两旁,竟然没入了酒楼的地板之中。

那常赫知是遇上了硬手,带着一群喽啰,连滚带爬的出了酒楼,嘴里喊着:“你有种别走,待我叫人来砍你个肉酱!”

伏波任由常赫等人逃去,扶着坐在地上喘气的白衣少年,关切的问道:“兄台可还好?”

那个白衣少年推开伏波的手,站起身来,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好得很,就这么几个小瘪三,你不出手我也对付得了!”

伏波见他并无大碍,开口说道:“这帮地痞流氓,说不得还要来纠缠,倒也十分讨厌。兄台若是不嫌弃,你我换个地方说话。”

白衣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便与伏波一道走出了酒楼。

两人一路往北,到了城郊的一处茶摊上,想那常赫一伙应该不会追来了,便坐下来说话。

“你那筷子一扫,使出的可是气浪?”白衣少年问道。

“算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伏波挠了挠头,微微笑着说道。

“哼,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有什么可隐瞒!”白衣少年呵斥道,全然忘了先前是谁帮的手。

伏波苦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老茶喝了一口,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师父也可使出气浪,比你的厉害得多。只是我懒于练功,否则岂能被几个地痞流氓欺负了!”白衣少年剑眉一横,一掌拍在面前的木桌上,气鼓鼓的说道。

他手这么一拍,却扯动了先前的伤口,眼见血印子越发大了,伏波站起身来,赶忙说道:“叶兄脱下外套来,我帮你包扎一下。”

“哼,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不用你多事!”那白衣少年连忙摆手,一边说话,一边扯下一块长布条,将手臂严严实实的包了几层。

“我还有要事在身,叶兄既无大碍,我便就此别去了!”伏波说罢,转身便要上马离开。

“等等!”那白衣少年说道,见伏波停住了脚步,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伏波。”伏波回道。

“这名字真不咋地,也不知谁起的!”白衣少年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哪一日你到了青州平炎城,报我叶元儿的名字,自有人通报于我,我请你喝几壶杏花村的好酒!”白衣少年不待伏波答话,继续说道。

伏波正心中有气,听得白衣少年自报姓名,便语带嘲讽的说道:“是汤圆的圆吧?果真是好名字!”

那白衣少年扬起剑眉,双眼一瞪,大声说道:“是元宝的元!叶元儿!”

伏波也不再与他答话,跨上高头大马,直奔南边而去。

走了两三个时辰,便到了沙洲镇的地界,离林家的沂水居也越来越近了,伏波心中越来越激动,他心里喊着:娘,我回来了,我找到了海龙蛋,我做到了,你有救了!

到了沙洲镇内,过了一座石拱桥,伏波跳下马,却一下子惊呆在了原处。

按理说此处便是林家的那座精致庄园,此刻却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烧得黑乎乎的废墟。

那塌倒的石墙,满地的瓦砾,横七竖八的烧焦的梁木,光秃秃的树干,无不讲述着此处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

伏波发疯似的绕着这片废墟跑了一圈又一圈,又冲进去用手刨开砖块,只想找到一个活人,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哪知别说是活人,伏波连个尸体也没找到,庄子里的二十几号人,竟然不翼而飞了。

“娘,你在哪里?于老师,你怎样了?林重峰,你说好帮我照看好我娘的!这是怎么回事?”

天上落着霏霏细雨,伏波跪倒在黑色的泥泞之中,哭着喊着,直到嗓子都哑了。

伏波心想,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只得缓缓站起了身,牵着那匹高头大马,在冬雨之中走了好一阵子,找了一个简易的客栈先安顿下来。

伏波放好行李包裹等物品,便来到大堂,点了一盘水煮牛肉,一只大鳊鱼,一盘青菜,要了一壶当地自酿的米酒,拉上客栈的掌柜坐下,给他斟了一杯酒,便说道:

“掌柜的,我是桥头林重峰的旧识,今日特地到他的庄子上找他玩耍,怎知他那庄子被烧成了一片废墟,这是怎么回事?”

“唉,这事当真是蹊跷。”那掌柜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缓缓说道。

“掌柜的,你慢慢说来。”伏波又给他夹了一大块鱼肉,说道。

“就在一个月前,这镇子上来了几个外乡人,听口音是西南那一带的,看得出都带着家伙。”

掌柜的吃了一口菜,继续说道:“这几人四处打听一个叫什么于文龙的,只是这沙洲镇哪有姓于的,便都说没有此人。”

“林重峰正好听见这几人在打探,便说他知道一个叫于文龙的,人高马大,在五十里外北水镇的一家窑子里,与人起了冲突,还打伤了人。那几个外乡人,看样子是急匆匆的走了。”

“当夜,林家庄子便起了冲天大火,照得红了半边天。我与店小二提着水桶去救火,到了跟前一看,只见火借风势,那火苗窜起三四丈高,没人敢向前一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庄子被烧成了灰烬。”

掌柜的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又满上一杯,一口气喝下了肚。

“庄子被烧了,那林重峰和他家人呢?”伏波睁大眼睛,问起那最紧要之事。

“一个人影子也没跑出来,估摸着林家老老少少,皆葬身火海,烧得尸骨无存了。这林重峰素来重情重义,在本镇之中无人不知,当真是可惜啊,可惜!”

掌柜的摇着头感叹道。

听到此处,伏波豆大的眼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掌柜的安慰了几句,便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伏波又在沙洲镇找了多人一问,都与那掌柜的说法一致。

他失魂落魄般的在镇内四处乱走,眼前不时冒出伏母和于老师的幻影,定眼一看,却哪里有半个人影。

白天他逛完,晚上回到客栈,找掌柜的要来一壶米酒,一口气喝完,倒头就睡。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这一日,伏波忽地想起了徐二叔与英儿,他们的家就在此处不远,何不去找一找?一是打探林重峰一家的消息,二是他答应过回来之后要去看英儿的。

这几日他心乱如麻,竟然将此事忘了。

伏波只知徐二叔父女以船为家,却不知具体在何处,便到沙洲镇各处的码头,逢人便打听。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找到一个跑船的大叔,与徐二叔是旧识。只是那人说徐二叔沿大江东行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不知如今在何处。

伏波心中怅然,心想那徐二叔和英儿,会不会被白鳄堂的人抓了去,若是如此,这一切便皆是因他而起,让他日后如何心安。

伏波返回客栈,关上房门,盘坐于床上,将于老师传授的真元修炼法,和普真大师传的伏魔鞭心法,运起功来在全身走了一遍,只觉得通体舒坦,脑子也前所未有的清醒。

一个月前,外乡人,西南那边的口音,找于老师,然后就庄园失火,尸骨无存。这几件事串在一起,伏波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道:“原来是庆王府的人干的!”

想到此处,伏波圆睁双目,狠狠的说道:“如果当真是庆王府的人造的孽,我定要将这皇帝老子八弟的王府,掀它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