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撩匪>第84章 ……

  “不好了, 有人劫走了笼子里的人,客官,你们笼子里的人被劫走了!”

  外面突然响起掌柜惊慌的叫声, 但是还清醒的黑衣人脸上根本没有喜色。

  他们杀死的人并不是大戉的皇子而是他们的蒙达王子, 那么笼子里的人还会是鄂达清王子吗?

  这黑衣人猛然抬起头来试图瞪向昭而。

  倘若他们要是去了另一个房间,对另一个下了手,那岂不是比失手杀死蒙达更加令人懊悔愤恨?

  裘彪走到了外面将掌柜的安抚下来,又转身回了屋子道:“大哥,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昭而往前走了两步, 低声道:“那太后今夜派人来双管齐下, 我们要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岂不是很让她失望?”

  屋里屋外站着不少随从打扮的前土匪们,他们一听昭而的话突然就热血起来。

  自从清风寨散了他们入了新兵营以后, 每日都是无休止的训练,好不容易有一次比武大会还差点被贵族家的公子哥搅和了。

  现下这群汉子终于能放开热血好好地打上一场了!

  护城河的对岸, 那太后颇有些紧张地站在河边看着那座孤零零的小桥。

  “太后莫要着急,派出去的都是我们北辽一等一的好手,不说十拿九稳也至少六成把握救回鄂达清王子。”

  那太后看向跟自己说话的臣子, 突然就叹了一口气。

  “即便是把握再大,这也是兵行险招,如若不能救出清儿, 那么就会面临大戉人的反扑。”

  能在北辽这种父权国家执掌朝政, 那太后并非是心中只记挂感情的女子,之所以表现出对大戉妥协的模样,也都是为着这一日。

  若是能成,则鄂达清被救回,大戉受到重重一击;若是不成的话……

  她闭了闭眼睛, 那她就只能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这时,身边的臣子突然声音激动地道:“太后您看,有人过来了。”

  那太后伸出手阻止了要过去查看的大臣,一脸冷静地道:“再等等。”

  那一队人越来越近,都是一身黑衣且蒙着面,在黑夜之中根本瞧不出他们的脸,倒是队伍最后面还抱着两个人,看起来很像是他们派出的人得手的模样。

  “太后?”那被拦住的臣子又叫了一声。

  “去看看。”那太后还是十分谨慎。

  这臣子还没迈出几步,便听得有人用北辽话喊道:“启禀太后,我们救回了鄂达清王子,也将他们的皇子绑了来!”

  纯正的北辽话终于让那太后防备有所松懈,她并没有上前去,而是躲在臣子们的身后。

  这时有人高声喊道:“娘!”

  那太后再也无法无动于衷,这就是鄂达清的声音!

  她自人群中急急地走了出去,迎着那一队黑衣人,想看清鄂达清在哪里。

  这时她的身后此起彼伏地响起了惨叫声,她怔愣一瞬,下意识往后退去。

  结果人群中一个黑影快速地赶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就将她抓住。

  “那太后,又见面了!”

  *

  比起大戉与北辽之间的剑拔弩张,大戉与西秦当真是从真心实意地结成了兄弟之盟。

  就比如此刻明华姐弟带着八名侍卫在西秦国的边境,只需表明自己大戉人的身份,便轻而易举地进到了西秦境内。

  西秦原本的都城也是在国土中央的大元城,结果痴情的西秦王迎娶了福安公主后,便将都城迁到了国土最东南的天元城,这是离大戉最近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如此,明华姐弟才能在短短一夜间就赶到了西秦的都城。

  一进天元城,姐弟俩好似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这里的人们头顶木盆脸上带着笑意,每走上一段路便能听见有人唱歌的声音。

  明昶看得出神,半晌才对着自己的姐姐低声道:“姐姐,你瞧他们过得多快乐啊!”

  一听他这样说,明华便心知肚明这个弟弟在想什么。

  他大约是觉得来借兵会破坏西秦现在的平和日子。

  明华垂下眼眸来,将心底同样的感受压下,想起临行前昭而的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样看来,倘若放明昶自己来,他还真不一定忍心开口向姑姑与姑父借兵。

  伸出手去在明昶的头上敲了一下,明华目不斜视地往西秦的皇宫走去。

  在西秦的大内侍卫亮出兵器赶人之前,明华连忙将自己与明昶的令牌掏出来递给侍卫统领。

  “居然是大戉的公主殿下与敢王殿下!请二位稍等,卑职这便去禀告皇后。”

  想到即将见到十几年没见的福安皇姑,明华姐弟俩都有些紧张。

  半晌,一个红粉色的身影快步跑了出来。

  明昶下意识躲在了自己姐姐的身后低声道:“福安姑姑怎么穿成这样子?”

  公主殿下对于突然变怂的弟弟很没有耐心,一把将他揪了出来拉到自己面前:“姑姑爱穿什么穿什么,你哪来那么多话——嘶!”

  她的话还没说完,意外便发生了,只见穿得粉嫩的女子二话不说就把明昶抱住了:“明华——咦?”

  明昶被吓了一跳,连忙挣脱了来人的怀抱道:“姑,姑姑,您不必这样热情,我……”

  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魔咒,几个人没有一个能将话说完的。

  “哈哈哈哈什么姑姑啊?你是明昶表哥吗?你太好笑了!”

  粉嫩的姑娘大笑起来,将明昶推到一边去拉起了明华的手道:“明华表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秦笙。”

  明华细细地看着眼前这个秀气可爱的小姑娘,终于在记忆中想起自己十岁那一年随着福安皇姑回到大戉的那个小小女孩。

  “秦笙表妹,我当然记得你了,没想到你现下竟然这样美丽,我可记得当年你像个小郎君似的,整天都跟明昶混在一起。”

  一个玩笑登时将多年未见的表姐妹连带着明昶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秦笙笑眯眯地拉着明华的手往宫里走,然后与西秦王夫妇迎面碰上。

  “父皇,母后,你们走得太慢了!”

  秦笙只抱怨了一句,身边的明华表姐便被她的母后拉了过去。

  福安公主是长寿帝唯一的同母姐姐,生得同皇帝陛下也很像,只不过更为秀美。

  十几年的时光并没有给这位长公主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她还是如同出嫁时一般年轻,足以看出她出嫁后的日子过得十分幸福。

  而西秦王的五官深邃面容白皙,生得十分俊美养眼,也不似快要不惑之年的人。

  一阵久别重逢地寒暄后,福安公主问出了明华姐弟俩的来意。

  原本明昶对于借兵一事是有信心的,可是当他看见西秦的百姓们日子过得这样富足,而福安皇姑也是一副许久未经风霜的模样,他心中没了底。

  总觉得自己与姐姐这一趟来是强人所难。

  明华告诉自己别想那么多,只是诚恳地将目前的状况一一说明。

  倒是秦笙听得双眼一亮,从椅子上跳起来道:“打北辽好啊!我也想去打北辽!”

  原本还带着笑意认真听明华讲话的福安见状脸一沉:“笙儿,不许胡闹!”

  将跳脱的女儿喝住后,福安看向了沉默不语的西秦王柔声道:“此事便由夫君你做主吧!”

  西秦王回过神来一拍巴掌,倒有了几分豪放粗犷的气质:“这还用犹豫吗?朕这便从天元城的城防军里抽调三万去帮侄女婿!”

  明华感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笙便又跳了起来:“我要去见见表姐夫!”

  西秦王道:“去,都去,梓潼你也一起去瞧瞧吧!”

  明华姐弟俩怔愣地对视了一瞬,他们要如何提醒一下姑姑一家,他们这并不是去游玩啊?

  *

  在一处不起眼的帐篷内,昭而被绑在了木桩之上,此刻他的身上血迹斑斑,看着是已然经历过一轮刑罚的模样。

  坐在他不远处的那太后脸上却并没有抓住了大戉重要人物的喜色,原因无它,她并没能从昭而带着的人中抢到自己的儿子。

  相反,那些人高马大体型不输北辽人的男子犹如是一群横冲直撞毫无章法的狮子,径直点了三个帐篷又尽数全身而退。

  当然,只除了殿后的昭而。

  他挟持着那太后,他的手下抓着鄂达清与“蒙达”,北辽国最为高贵的三个人尽数在他们手中,焉能不镇住上万的北辽大军?

  最后如若不是那太后兵行险招,拼着要同归于尽的风险,也许连昭而也抓不住。

  北辽最粗的马鞭在昭而的身上打了三十四下,年轻的男人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完全没给围观的北辽臣子们一丝舒爽的机会。

  那太后的眉头紧皱,这个男人难道就不知道疼的吗?

  负责行刑的北辽小兵明显有些魔怔了,他不能接受自己用尽全力的每一鞭子都像是抽在一个不会痛的石头身上,他抡起膀子蓄满了力气,结果身后的太后娘娘道:“够了。”

  小兵差点一下闪到腰。

  那太后让其他人都下去,自己独自面对昭而道:“你们大戉人不是最讲求冤有头债有主么?是蒙达在京都城一直冒犯你们,你们为何要扣住我的儿子?”

  昭而艰难地抬起头望着那太后,一张嘴便喷出一口鲜红得让人眼睛一黑的血。

  那太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原来他并不是金刚铁骨皮啊!

  这时,帐篷外响起了一阵惊叫声,引得那太后不耐地走了出去:“发生什么事儿了?”

  北辽臣子们跪倒了一大片,个个眼圈发红:“太后,我们的粮草被烧了!”

  “什么?”

  那太后差点直接倒下去,半晌她转过头去望向已然是鱼肉的昭而,却发觉这人竟还有心思笑了笑。

  “你!你就不怕哀家杀了你?”

  昭而闭了闭眼,并没有理会那太后的问话。

  最后反倒是那太后叹了口气,她现下自然是不能杀了眼前这个人的,因为留着他还有极大的用处。

  “哀家知道,你那群属下走的时候,你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但是倘若他们瞧见你的手或者脚,你猜他们会不会依旧镇定?”

  那太后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是在吐信子的毒蛇一般,声音不大却极具毒性让人觉得十分危险。

  原本因着疼痛不愿开口的昭而不得不积蓄起力量,尽量若无其事地道:“我断一臂,鄂达清便双臂尽失,我断一腿,他余生无法走路,太后如若不在意亲儿的安危,大可以,可以随意对待我。”

  “你!”

  那太后气极,半晌之后她再度妥协。

  放弃儿子性命这个决定她可以做下,可以换成残害儿子某一部位就太过沉重,沉重得要比死去更难以接受。

  昭而闭起眼睛,现下他只能祈求那帮兄弟镇定下来不要轻举妄动,祈求明华快些从西秦回来。

  *

  几十名随从坐在客栈的大厅内愁眉不展,其中尤其以裘彪为甚。

  “不行,我坐不住了,我要去救大哥!”

  “裘校尉,你冷静一些,凭我们这几十人不过是去送死。”

  另一位大内侍卫阻止了裘彪,却被这高大的汉子一把掀翻:“你是说得出这样的话,因为你不似我跟大哥一起同生共死过!我们的情谊你根本不懂!”

  他此刻情绪激动得很,一时间也口不择言起来。

  大内侍卫的眼底闪过一丝难堪,不过他很快便释然了,声音郑重地道:“裘校尉,你的心情我明白得很,但是身为一名士兵,必须听从上峰的安排!昭统领早就叮嘱我们不许轻举妄动,你如若关心他便要听他的吩咐!”

  裘彪沉默下来,他如何不知道侍卫的话才是对的?可是他就是没办法安坐在这里。

  这边正毫无结果地枯坐着,门口突然来了两个小厮打扮的人道:“我们大人想要见你们的统领。”

  他这样一提,引得这不少汉子更加愁云惨淡了。

  裘彪不得不站出来道:“你们大人是哪个?”

  小厮被裘校尉的气势所震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道:“我们大人,大人是安周镇的镇守。”

  镇守这个职位往前数几百年的三个朝代没人这么叫过,只是大戉建立后明家先祖生生造出来这么一个官位,赋予了一个小镇最高长官十分神圣的职责以及丰厚的俸禄。

  安周镇守在大军当前没好意思跑了也是因为如此。

  裘彪回头看了看跟鹌鹑似的其他人,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两个小厮走了,谁让他这还担着一个校尉的名头呢?

  镇守府位于安周北城,离北边的城门也挺近。

  不过是寻常的两进院,摆设也都没有什么奢华之处,裘彪跟着小厮亦步亦趋地走近正屋,瞧见了一个一身布衣的中年男子。

  “这位便是裘校尉么?老夫姓莫名行生。”

  裘彪连忙朝着莫镇守抱拳道:“裘彪见过莫大人。”

  莫行生的眉宇间浮现出几分担忧来,他望向裘彪道:“裘校尉,老夫想问你一个问题,你需要如实告诉老夫。”

  换成旁人这样命令式地说话,裘彪这心里定然不舒坦,可是眼前这位莫大人一脸的忧国忧民相,真让裘彪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便将大脑袋点了点。

  “昭统领是否落入北辽人之手?”

  这个问题直接照着裘彪脆弱的心上一敲,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将大脑袋点了点。

  莫行生一脸的痛心疾首:“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怪北辽大军突然兵临城下……”

  “什么?”垂头丧气的裘彪猛地抬起头,一个大步蹿到了莫大人的面前,将这上了年岁的老头子吓得原地挑了挑。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城楼上看一看,我安周不过是一个边陲小镇,军备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挡那么多北辽骑兵!”

  莫大人原本严肃的模样登时消散了个一干二净,絮叨起来的模样倒与寻常的老人家没什么区别。

  倘若此刻在这里的是花石,那么他必定有本事与这为官二十载的莫行生周旋一阵。

  然而裘彪一向最受不得女人的眼泪与老人的唠叨,此刻他微微向后退了退,一脸不忍地望着莫行生道:“那,莫大人您的意思是?”

  莫行生望着眼前这个看着骇人的大块头,低声道:“那太后的诉求是一命换一命,其实原本你们不就是来这儿与她交换鄂达清王子的么,倒也不必弄得兵戎相见。”

  裘彪差点被莫行生用话绕进去,直到他提到“原本的目的”时,裘校尉猛然惊醒过来问道:“请问莫大人您有向附近的守军求援吗?”

  莫行生怔愣一瞬,转过身背过手道:“裘校尉,你大约是没明白老夫的意思,你看看这安周百姓的模样,老夫身为父母官岂会忍心安周镇遭受战火呢?”

  裘彪实诚地来了一句:“即便是要打也是在城外打,如若我方败了,大人怜惜百姓大可以带着他们先行投降。”

  莫大人怔愣地看了裘校尉好一阵儿,都没确定这位到底是不是在讽刺他。

  见莫大人不说话了,裘彪对着他又是一抱拳道:“多谢莫大人告知裘彪这个消息,我回去会早做准备,裘彪告退!”

  “哎!不是!”

  莫行生伸出手去没能抓住裘彪的衣角,眼睁睁地看着这高大如山的汉子往外走去。

  门只开了一扇将裘彪的身子卡住,裘校尉蹙着眉将另一扇朝外开的门硬生生地拽回里侧,引得莫大人不忍直视地闭起了眼睛。

  *

  裘彪从镇守府里回到客栈,就瞧见一屋子的兄弟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走上前去,把人一个一个地扒开,就瞧见坐在最中间一身破衣烂衫的花石。

  “阿石,你可终于来了!”

  见到这位,裘彪差点眼圈一红哭出声来,不过好在他尚有理智,没当着这些汉子的面前泪洒当场。

  花石笑眯眯地拍了拍裘彪的肩膀,随即正色道:“你们是昨儿晚上偷袭的北辽军营?”

  裘彪点点头,随即慌张道:“阿石,大哥,大哥被他们抓起来了!”

  花校尉闭了闭眼,开口道:“原本我们人齐了去做这事都是风险极大的,更何况你们仅仅这几十人呢?能够全身而退只被扣押一个大哥,已然是他本事了得。”

  裘彪总觉得花石这话不太像人话,扣押大哥就不是大事了么?

  原本愁云惨淡的气氛倒因着花石这话略略好了一些。

  裘彪便将自己在镇守府上得知的消息告知了花石,引得花校尉细细地思索了好一阵,才开口道:“虽说现下他们手中扣着大哥,但是算起来,我们要比他们筹码多。”

  且不说鄂达清还在他们手中,就说他们将北辽的粮草烧去一大半,便杜绝了北辽试图用消耗的方式迫他们低头的可能。

  “那我们接下来……”

  裘彪的话还没问完,先前来叫他去镇守府的两个小厮又来了,这回他们的手中捧了个托盘。

  “这是什么玩意儿?”

  小厮手上一直哆嗦,很显然是知晓这是什么东西的。

  见这两个小东西一直不言语,裘彪皱着眉将信将疑地将上头的红布掀开,一眼便瞧见一只血淋淋的手!

  “这,这是谁的手?”

  着急之下,裘彪甚至都有些破音了。

  在场的人脸上都是神色戚戚的模样,因为只要仔细一想便能猜测得到,到底是谁的断手会被特地送到这里来!

  “老子,老子要去杀了这些北辽狗!”

  裘彪眼圈发红,登时摸到了自己的刀就要往外冲。

  花石一把将裘彪抓住,同时也阻止一些跟着裘校尉有了行动的人。

  他看了两眼那只断手,又望向了两个小厮道:“你们大人是何时接到这断手的?是在裘校尉走了以后?”

  小厮点点头,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可能有别的答案,倘若不是在裘校尉走了以后,那么在镇守府就直接可以拿出来给这位看了。

  花石思索片刻,颔首道:“我知道了,将这断手放在这,你们回去吧!”

  裘彪被花石这一番操作弄得傻住了,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石沉着脸道:“那镇守有问题。”

  裘彪一愣,想起方才那个表情真挚的老头,顿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他有什么问题?他不是在安周镇当了二十年的镇守了么?”

  花石看向裘彪,轻轻弯了弯唇角:“是啊,在三国交界的地方安安稳稳地当了二十年父母官,他若是只忠于某一方,如何还能坐得这么稳呢?”

  他这句话,在场没几位能一下子便想明白的。

  裘彪想开口问,花石伸出手阻止了他:“现在不是多说这些的时候,阿彪,你带上一些人快些将那鄂达清带出安周镇去,最好是往西走。”

  往西去便是西秦,裘彪点点头问花石道:“那你呢?”

  一如在京都城的待遇一样,大多数难民被挡在在镇子外面,花石得以进来还是有人接应疏通的结果。

  花石看了看裘彪笑道:“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自然是有别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