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请命>第35章 夜宴

  进了门祁玉成靠在墙边,勉力压着浑身燥热,吩咐姑娘们去接水,待得一阵进进出出的折腾,他又把所有人赶出门去,招呼祁封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项文辞惴惴不安地又熬了近半个时辰,把祁司衡送回客栈,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干脆马不停蹄地回满芳园找祁玉成。

  他穿过庭园,望着通明的一室灯火,不知祁玉成是不是已经被春酒逼得开了荤,想及此他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但脚下却没见慢下半分,抬手就要去推房门。

  “项公子,少爷说不许别人进……”

  祁封话没说完,项文辞已经砰地撞开门,祁封后半句话犹犹豫豫终究还是吞了下去,心想项文辞无论如何算不得别人。

  项文辞环顾目之所及处,没见到任何与女孩子有关的物事,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脸上煞神似的凶相也慢慢缓和。

  “我陪他,你去休息吧,今夜不用守了。”项文辞说完迈步进了厢房,回手带上门。

  房内的熏香料想是妓子们燃的,花香依依,暧昧撩人,项文辞随手将一杯凉茶泼进香炉里,向内间走去。

  踏进门槛,入目一片狼藉,浴桶里的水已被祁玉成扑了满地,玄色腰带则搭在屏风上,今晨穿的靛蓝色外袍落在水泊中,被浸得透湿。

  那人披散着乌发的身影投在薄薄的纤纱上,正仰着头不住呻吟,嘴唇微张,劲韧的脖颈和喉咙兀然的凸起,随着呼吸和吞咽的节奏张弛滑移。

  项文辞狠命压着砰砰的心跳,轻咳一声,咽了咽灼烧干燥的嗓子眼,一步步走近,绕过屏风。

  只见祁玉成穿着一身洁白的里衣敞着腿坐在浴桶中,衣物尽数贴在精干的身躯上,透出大片肌肤的色泽,他后脑枕在桶沿眼神几乎失焦,微微垂着眼睑,颊边挂着成串的水滴却分不出是清水还是汗水,他一手在胸口乱抓,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另一手探进亵裤,攥着下体急躁地搓弄。

  项文辞听见他的粗喘越发剧烈,压着嗓的闷哼痛苦又隐忍,立时开始着急,也不敢再有什么旖旎心思,忙走过去,一手托着他的背一手去够他的膝弯想把他从水里捞起来。却不料怀里的人身躯滚烫,被项文辞手掌一碰当即肌肉绷紧,跨出浴桶将他重重撞在了墙上,极近地贴在他身前,仗着身高压得人动弹不得。

  项文辞呼吸一窒,还未回神就被祁玉成紧紧搂住,湿淋淋的手粗暴地扯开一丝不苟的前襟。

  祁玉成埋着头,在项文辞的颈窝没命地舔吮,带给他蔓延至全身的酥麻。

  “文辞,你进来得不是时候。”

  祁玉成嗓音干涩如同欲火燎到了喉管里,他硬邦邦滑腻腻的下身抵在项文辞的下腹厮磨,动作也越渐粗暴,开始抱着项文辞的脖子啃咬,喘出的气蒸腾着怀里人脆弱的神经。

  柔软的唇舌和尖尖的犬齿不时蹭过咽喉、锁骨和脉搏,带来细微的刺痛和绵密的温软,项文辞周身感官似乎异常敏锐,就连祁玉成发间的幽兰香气都不如以往清浅,咄咄逼人地令他颤抖不已。他屏着一口气,一动不敢动,任由祁玉成抱着,脑袋里一片空白,在不知不觉间出了身汗。

  “你脸红了。”祁玉成气息凌乱,挺拔的鼻梁蹭着项文辞的下颌和腮肉,混沌迷蒙的眼盯着那颗觊觎已久的小痣。

  项文辞仰着头靠住墙壁,极力克制发颤的声音,“你……你既未失心智,怎还乱来?”

  祁玉成恍若未闻,越凑越近,两瓣濡湿的薄唇如染丹朱,一小截舌尖探出,竟是想舔尝一口项文辞的唇角,他的双手也窸窸窣窣从项文辞的肩背移到了细窄的腰际,缓缓解着项文辞的衣袍。

  项文辞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握住祁玉成两只手腕,抬起溟濛不安的双眼,瞪向眼前人,“做什么?”

  祁玉成的唇将触未触,停在毫厘开外,止了动作,没去吻项文辞,瞳孔里的旖念与躁郁来回拉扯,远处丝竹不绝,清商悲切,唯留给他一丝难以抑制的凄楚纤悲。

  他将这句质疑理解成了拒绝。

  “对不起。”静了好一会儿后,祁玉成低声说,并艰难地退了半步。

  他全没注意到项文辞的下身也已动情昂扬,只是像个狼狈不堪的丧家犬,摇摇晃晃地往床榻边挪,苦笑着搓了搓脸,刚一转身又像个酩酊大醉的人踉跄了一下。

  项文辞赶紧上前,一手架着他的胳膊,一手搂住他,把他往床边带,“你哪来那么多对不起。”

  祁玉成此时心烦意乱,没能说出什么,筋酥骨软地躺向床上,项文辞没来得及松开手被他拽倒,扑在了他的胸前。

  这时祁玉成终于感觉到下身与项文辞贴着的位置有些异样,他眼里映着项文辞清亮的眸子,脑海里被一阵阵的灼热撩拨,睁大了眼睛,就听那人低缓道:“看在你没碰别人的份上,帮你一回有什么大不了。”

  祁玉成的喉结重重一滚,气息陡然粗重,之后发生的事情恍恍惚惚,一时如同升上云霞雾霭间,一时又如同坠入万丈红尘里,只记得当时他猛地翻身而起,天旋地转间一个不留神绊倒了屏风,狭小的房间里桌椅板凳洗澡水哗啦啦一通乱响,他眼中的星火呈燎原之势,烧得胸口脖颈一片通红,项文辞还没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就被祁玉成铁钳似的手牢牢制住,压在床上。祁玉成火急火燎褪了他的靴子和裤子,发力撕扯他的腰带和袍子,把他扒得精光,眼睛直勾勾盯着硬挺充血的部位看。

  “我是男人。”祁玉成喉咙里艰涩地挤出几个字,“你不嫌弃?”

  项文辞澄净的双眼在祁玉成面前从来不容任何欺瞒,“我也是男人,你不嫌弃?”

  祁玉成情绪沸反盈天,忍无可忍般利索地揭了自己湿透的里衣,伏下身,在项文辞腰腹一带来来回回地蹭,引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胯间去,汗水滴滴答答落在赤裸的肌肤上,每一下都如同滚油,烫得项文辞不住低喘。

  他动作残暴如斯,眼里除却意乱情迷尽是无助与肯乞,项文辞像被下了蛊,带着茧的掌心顺从地握住他。

  祁玉成舒然长叹一声,发狠地在项文辞手中顶撞,握着他的手紧紧拢住自己,沉下腰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急切。

  项文辞混混沌沌只看得见祁玉成密布汗珠的脖子上青筋毕现,掌心越来越潮湿,不多时,铺陈的欲望还未尽散,一股白浊就射在了项文辞手中,弹动的硬物似乎还意犹未尽地抵进他指缝里。

  “好了。”见祁玉成趴着没动,项文辞拍拍他的背,无奈地将满手粘腻随手揩在衾被上,把祁玉成推开准备下床。

  那人被推了一把仰面倒着,闷不吭声,眼里层云密布深不见底,勃发的阴茎发泄过后丝毫不见平息。就在项文辞翻了个身一脚迈下床时,祁玉成突然暴起,一手揽过项文辞的腰,一手握着他的大腿将他拽回身下。

  项文辞一头栽下床,肋骨磕在床沿上,痛感却是随后才到,身体先一步骤然绷紧,只因湿热的唇舌沿着后腰的禄门痕印象征性地游走了一圈,而后一股蛮力分开了他的双腿,祁玉成挤了进来,将坚硬无比的阳根戳在了他的臀腿附近。

  “文辞,我想。”祁玉成趴在他耳边低声哄着,一手撑着地,一手从腋下摸到他胸前,虚虚掐住他的咽喉,掌心热度把项文辞肌肤灼得通红。

  “祁玉成,你清醒点!”项文辞一句话刚出口,那比唇舌更滚烫的物事就开始沿着腿缝滑动,碰触时烫得项文辞瑟缩不已,离开时又留下水痕和凉意,前前后后地折磨着项文辞的理智。

  而那恶劣凶器的主人耐心顷刻耗尽,蹭了几下就迫不及待往项文辞的后庭钻。

  “我很清醒,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想清楚了,想靠近一步的是他,无论对方怎么想,他都难以抑制地想要拥有项文辞。

  随着硬烫的巨物推入,刹那间的剧痛让项文辞大喊出声,他一把抓住轻纱床帐,借力支撑挂在床沿上的身体。

  “乖,忍着点,很快就好。”

  祁玉成不顾一切地往里进,俯下身,箍着项文辞紧实的肩背,舔掉他因痛感泛起的冷汗,一下下吻他的后颈,不住留下暧昧的红痕。

  项文辞忍着灭顶的撕裂感,一用力将绛紫色的床帘拽了下来,纱幔纠缠,覆裹在两个人赤裸的身躯上,朦胧似幻间只勾勒出一团纠缠不休的人影和两段露在轻纱外的手臂绯色糜艳。

  硬物一节节深入,项文辞痛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然而胸腔里的充盈感又令他痴迷不已,他手肘费力地撑住地板借力,免得倒栽葱摔下床去,咬唇忍着闷哼,又被祁玉成扣紧了十指,死死按在地上,一双纤秀的腿挣动着,时而绷得笔直,时而发力蜷起。

  祁玉成稍稍抬起身,低头看着没入项文辞后穴的茎身,被紧致的甬道绞出一身汗,项文辞身体内的热度烙得他头皮发麻,拼命压抑直冲下腹的快感,粗喘着缓了好一阵,才食髓知味地开始律动。

  项文辞的身体就像入口即化的糕点,只要尝一口就没有不咽下去的道理。

  “好紧。”祁玉成健腰有力地前后晃,每动一下都发出舒服至极的谓叹,先是慢慢顶弄,而后加快速度,毫无章法地在项文辞的身体和心脏里同时左冲右突,项文辞却渐渐不挣扎了,仍由他耸着胯蛮闯。

  祁玉成还探了一手去摸肉体相契之处,湿湿滑滑似是指尖沾了些什么,他缓了动作,抬手去看,床帐蔽去灯火依稀,却仍能看到鲜红血迹丝丝缕缕。

  “我都伤着你了,为什么不推开我?”祁玉成鼻息湿重,咬着项文辞的耳垂低声问。

  项文辞被他唇齿萦缠心魂,哪里还有冷静自持的余地,想传情达意出口却字不成句,“我……有私心……”

  “你对我真好。”

  祁玉成说完这句,强硬地扳着项文辞的下颌,拼命去捕捉他欲念萌生的媚态,正如传闻所言,像是喝下那杯酒,就看到了动人心魄的盛景。他牢牢盯住项文辞不聚焦的双眼,下身胡乱往复抽插,一味往温软的深处捣,勃发的经络自内而外地碾动着项文辞的内壁。

  随着欲望腾升,祁玉成的喘息越来越激烈,动作越来越亢奋,他猛地撤开掐着项文辞脸颊的手,仍由他垂着头,转而没轻没重地压着他的腰,托着他的臀胯,发疯般冲撞。

  直到一股滚烫的液体浇在身体里,激得项文辞弓起腰身,薄覆周身的纤匀肌肉绷成令人遐想的弧度。祁玉成仍旧不退出,一把将项文辞拎上床摁在被褥间,挺着腰胯打着圈研磨,自下往上似在项文辞的敏感点上不断挑逗,在粗鲁的开拓后,去帮项文辞探寻更细密的快感,不住舔吻他的肩胛,捂住他情动难抑的呻吟,贪恋而模糊地喊着文辞二字。

  迷乱的一夜不知经了多少次释放,直到天显微明,高烛燃尽,外头梆子又敲数声,祁玉成方累趴在项文辞身上,仍旧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沉沉睡了过去。

  直至此时项文辞抬手搂上他的腰,理了理他汗湿的发,这才有了一丝余裕平复横冲直撞的心跳,回忆起祁玉成自始至终没有与自己接过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