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午夜电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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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漠铁了心要撕破晏辛匀的斯文皮,让他露出败类一面,说话越发难听:“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我勃起什么,你有种去干吴媚。不是1+1>2,你操我顶多是爽,不像草一个女人,就算她天生卵巢囊肿生育率极少,至少也有1%概率老来得子,不比干男人屁眼痛快?”

  他骂的爽,吐的真,字句如烧红了的刀,恨不能蘸盐往晏辛匀心腹捅,生生弄死这不知好歹的薄情种才好。

  晏辛匀从头听到尾,就一句:“你说完了吗?”

  不等李漠再骂,他捧住李漠的脸,高大身躯逐渐俯下,白色西裤在李漠面前缓跪下来。一条腿单膝,两条腿双膝,李漠顷刻间慌乱,睫毛猛颤,鸡皮疙瘩顺着皮肤涌起一层。他不知道晏辛匀为什么这样做,好似低头,向他证明自己确实不需要脸面,又好似狩猎到极品弱小的猎物即将享用,进化后的双肢就算向他下跪,也只为行个方便而已。

  晏辛匀没有怒意,余波藏匿黑眸之中,大掌停在李漠面颊,就那么平静、不发火地注视眼前的年轻男人。

  他的目光似响尾蛇,在空气中游走在李漠分明的眉梢,发红的脸与眼睑,往下是鼻梁,轻颤抖的嘴唇,以及他衬衣下明显起伏的腹部,被一个眼神撩拨到鼓起的西装裤裆部。

  那目光行走一周,最后返回上面,重新凝视李漠的双眼,瞳仁具有侵略性的黑。

  李漠小腹一紧,一种濒临射精的快感让他喉咙发干,被迫叫出声来:“晏辛匀——”

  “不要讲话,静水。”晏辛匀抚摸他的耳垂,“你我现在都不算冷静,如果持续这个话题,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很早之前你刚认识我,我就已经坦白,我的婚姻是一场利字当头的赌注,没有任何爱意,也没有任何应当付出的关心,我们表面的和平是为了让当年的投资人赚到更多钱,这样的开端,就注定了结局不会太轻易。如果持续纠结下去,最多的下场就是一拍两散,互不干扰。而我不想这样。”

  道理李漠都懂。他明白自己不该纠结于这些琐事,对晏辛匀的爱意也不该因为丁点儿玻璃工艺品上的瑕疵而逐渐减值。

  人生最大的拉扯就在于此,他明明想要通过爱意去让晏辛匀获得更多,很明显,这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我不想发脾气,我不想。”李漠心中火焰熄灭,冰块顺头淋下,在晏辛匀安抚下冷静下来,“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地吃醋、不想你分心。”

  “我没有分心。”晏辛匀亲吻李漠发干的唇,“我的心和精力在工作上,对于婚姻一向没渴望过什么。也许这一生缘分就这一点,认识你算大吉,我希望能够长久地走下去。”

  这番话实在算得上上乘良品。注视对方中,李漠不由心脏颤动,以往的隔阂消失殆尽,此刻只想抱一抱晏辛匀,真挚的用情感表达出诚心与悔过之意。

  两个人的唇瓣不知何时慢慢紧贴在一起,唾液润湿舌尖,在高低相差的位置中,李漠逐渐勾住晏辛匀的后脖,在逐渐缓慢的亲吻之后,终于将所有误会解开。是晏辛匀让他冷静下来,也是晏辛匀让他恍惚的找到了身体之中最普通的真情实意。他想起李太太对自己说过的话,在一番亲密热吻后,慢慢抚摸晏辛匀的后背,暗暗思索该用怎样的方式开口,向他告知心意。

  晏辛匀看出李漠似乎有话要说。他这个年纪,对于年轻人已经产生一种不用思考就能洞察的敏锐力,他知道李漠想对他说什么,但男人之间不需要情意,倾诉对于他而言也没那么重要。一个慢慢交换唾液的吻,比1万句我爱你更令人回味。

  终于在思索之后,李漠总结好内心所有的想法,开口叫了一声晏辛匀。

  “晏老师。”他说,“我几乎没和正常的同龄人谈过恋爱,因为我始终都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好像同年龄人并不能发现我的内心。对于我,也许和年长的人在一起才更加有趣。因为我能从两性之间学习到许多关系,也不必整日里考虑如何讨对方欢心,处处顾虑对方的情绪。”

  他停了停,声音一点点变弱下去,“我知道你在香港电影圈有很高的地位,甚至是在全球都有令人可望不可及的名气。流言蜚语那么多,我没办法真正让你相信我对你的爱真诚而勇敢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让你知道我的所想。我渴望和你在一起,就像我渴望真的有一天,我们能够像正常的伴侣一样,走在太阳和镜头之下,不必顾虑,更不必在意那些奇怪的眼神和议论非非。”

  晏辛匀比他经历的多,对于李漠所说的这些,他很清楚那是一段遥远而缓慢的时光。换句话说,他想到最差,很有可能,甚至他们没办法在这个时代等到那一日。

  但晏辛匀并不愿意真心伤害李漠。让年轻的人对未来充满渴望,不是一件坏事,真正残忍的人,是那些明知不可能,偏要挑破一切的现实主义。

  情绪消失的李漠就像是一只小狗,浑身毛变得松软无比,整个人也温柔如水,怎么看怎么让人欢喜。

  晏辛匀抚摸着他的发丝,在偶尔的一个瞬间,他忽然想起从前拍戏时不知道谁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当时他和吴媚的婚姻能够恰好有一个孩子,或许他们也能够像一对正常的夫妻一样白头偕老,直至永久。这样的想法是对生活真正的向往与憧憬,然而晏辛匀追求的不是这些。真的,说到底,比起能够拥有一个孩子,他更渴望在自己喜欢的域获得终身荣誉。

  “你在想什么?”李漠问:“是好事还是坏事?和谁有关?”

  晏辛匀并不想骗他。对于一段无论以什么目的开始的感情交易,也许只有最诚恳的真心才能让两个人持续的一路前行,于是他告诉李漠,“很久之前,有人说我应该在这段婚姻里添上一个孩子,这样会让我的人生更加完整一些。”

  李漠眨了眨眼,说开之后没有之前那样慌乱,反而变得很平静:“那你怎么想?”

  “我现在的想法没有变,还是和从前一样。我并不认为有一个孩子对我的生活能产生实质性变化。我也想不到成为父母,对人生能有任何升华作用。对我来说,可能个人更偏向利己主义一些,所以我宁愿追求事业,非为人类繁衍做贡献。”

  这确实符合晏辛匀的性格。他一向淡泊名利,但在绝对的选择面前,李漠知道他的性格一定是宁愿为自己追逐的事项而生,绝不随波逐流,像普罗大众的一样,对贫困苦难低头屈服。

  于是他仰起头,又一次主动朝晏辛匀靠近。先是用嘴巴轻轻的描磨过对方的上唇,待到晏辛匀的眼神变得火热而真挚,就迫不及待的脱下西装裤,继续将热吻进行,同时更快乐专注的去做另一件事。

  浴室之中的灯光不算太明亮。香港所有酒店的豪华装潢都偏住宅风格,真正高级的居室永远能让人产生随和自便的感觉。在那短暂的肢体相融中,李漠的呼吸逐渐变得急切,他想要认真的在维多利亚港这片土地上和所爱之人进行一番不带任何目的的纠缠。他不记得之前是什么时期,自己也曾创造过这样一句话——倘若真的爱一个人,就到他的家乡去。将血液,精液和眼泪全部流在那片土地。天地人和之间,他要令对方莫齿难忘自己,然后对他悉听尊便。

  两个人穿的都是西装裤子。只不过一个偏休闲,另外一个是影视剧中的服装。虽然没有那么好的面料,但好在十分合身。剪裁各方面也完美的凸显了晏辛匀的体型,从李漠的角度看过去,他能体会到晏辛匀身体线条的流畅与美感,那是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睛的成熟男士魅力,也是现在所有小鲜肉拼命锻炼而达不到的自然美。

  “静水。”呼吸交错间,晏辛匀轻轻地喊李漠的名字。他的唇瓣蹭过李漠耳侧,呼吸频率逐渐急速之间,听到李漠很轻的,发自肺腑的应了一声,“晏辛匀。”

  “……”这种有求必应的感觉,像是某种特定意义的安抚。晏辛匀很难形容他此刻是什么样心态。可能对于漫长的47年人生,他命里很罕见的出现了一个让他没有办法,又不由自主被吸引,想要去关注,去疼爱的人。这个年轻人明明年纪都可以做他儿子,但晏辛匀不想这样认为,好像他的内心中罕见的出现了一点动摇,如即将融化的冰山,如夹缝中慢慢缓存的霜雪,如春日的电流,如燃放果冻蜡的透明玻璃杯……等等。到最后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很单纯的想,原来他也会这样在意一个人,而李漠,恰好就是他在意的一切。

  两个人在推搡中逐渐贴紧对方的肌肤,不知道是谁的手臂率先缩紧,李漠越来越感受到晏辛匀跳动剧烈的心脏,好像那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筋膜,他也要将自己的心跳交付出去。

  做爱令人充满刺激感与期盼,按理说晏辛匀这个年纪并不该太过沉迷于性爱之中,但长期以来的高压工作,让他总能在李漠身上发掘一些可以抒发情绪的点。譬如他喜欢一只大掌一下一下按摩那样捏着李漠的后脖子,然后大拇指慢慢的顺着李漠的发尾一路向上延伸,进发根。那种毛刺的感觉并不强烈,反而过于柔软。这让他的内心也好像江南逢春,淅淅沥沥,落了一场小雨,变得湿润而温暖。

  两个人的体型在逐渐变换中,不知怎么就贴在了墙壁之上。接吻时,仿佛有人打开了花洒开关,朦胧的热水从头顶上浇下来的那一刻,李漠皮肤被烫的发红,他不由更加贴近晏辛匀,同时喉咙里呜咽一声,像是某种遭受打击的小兽,情不自禁的环抱紧晏辛匀精壮的腰身。

  “晏辛匀……”他这样叫着晏辛匀的名字,一声又一生。如春鸟啼转如黄莺夜唱,在晏辛匀慢慢的靠上来的时刻,李漠终于把双臂搭在晏辛匀的肩膀之上,承接他热切而急躁的吻。

  西装裤拉链被人扯开,一路没有束缚的滑落在脚踝边。鞋子湿透了,衣服湿透了,李漠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眼睫毛上也挂满水珠与蒸汽。他从朦胧的视线中看到晏辛匀漆黑无底线的双眼,那双眼睛像是一汪湖,又像是没有人能攀岩上去的高山断崖,此刻自己的身影安安静静盛放在里边,仿佛悬崖边一株小花,野生而脆弱,摇摇欲坠。

  进入的那一刻,后穴再一次绷紧几倍。李漠的双腿几乎被晏辛匀抱起来,全挂在自己腰上,这样大角度张开的姿势是最佳的封闭游戏,两人上衣没完全脱掉,晏辛匀一只手环抱身轻如燕的李漠,先是褪去自己衣衫,然后解开李漠衬衣的扣子,露出他光滑的肩膀,用牙齿细细咬在上面一个牙印。等到人哼哼唧唧,撒娇一样喊他名字,才完整的将衣裳剥落下来,舌尖绕到李漠胸前去吃那两颗红色的圆润小豆。

  李漠从前根本不知道,原来晏辛匀在吃他奶子时,还能够令那性器完美的涨大一圈。他的尺寸已经大的让人无法想象,也许是自己的穴眼太过敏感,龟头摩擦过肠壁的瞬间,李漠夹紧屁股,很明显的异物感就在肛口来来回回的戳弄打转,他知道这才是晏辛匀1/3的长度,他甚至没进去一半。然而李漠还是在呻吟,在呼唤欲望和极致的探索,终于等到晏辛匀整根没入他臀瓣中缝,李漠差点射出精液。

  破冰后的交媾总是美丽又残忍。晏辛匀细细亲吻李漠的面颊,耳朵,以至于脖子胸前。他不说一个字,但在行为之中将所有情谊完全展现。这淋漓尽致的爱,像一剂催化,让李漠无以翻身,只能在那强烈又规律的撞动中高声呻吟,圆弧指甲在晏辛匀后背上留下一排痕印。

  浴室满是氤氲水汽,自动通风窗偶尔打开,放入新鲜氧气进来。

  李漠整具身体匐在晏辛匀肩上,视线摇晃地厉害,好似大脑也逐渐被晾散,冻干一样什么都不能思考,只一心一意和晏辛匀健硕的身躯交配,完成最原始的动物本性。

  到最后他分不清是晏辛匀抱着他,还是他蹭着晏辛匀。只是一如既往的,晏辛匀没有完全射精在他肠道之中,哪怕最后一秒钟,完全容忍的高潮瞬间,他也极理智地拔出性器,低喝一声,将股股液体喷进不锈钢下水道花盖,任凭水流将子孙后代冲走,不遗憾一分。

  李漠脱力,半瘫在按摩浴缸,一只手搭上手背,眼皮发红地喘着气偷窥晏辛匀。

  到最后他笨拙地想,他的一切自己是这样爱,以至于偏心到就算晏辛匀内射,自己也没办法有丁点恨。真是太惯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