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捡一只竹马夫郎回家>第42章 夫妻事

  王知雁来时,林原正在听李重衡上楼前的嘱咐盛盐渍话梅,小优见到她与方才路过问话谈价的顾客皆不一样,直接一声不吭地闯入铺子,她立马从凳子上跳下来,站在王知雁面前拦住她。

  “你是谁呀?”

  小孩即使天真的语气也掩不住她对王知雁的略微不喜和警惕,王知雁和她对上眼,狐疑地看向林原:“嗯?这又是谁家的小孩?”

  林原急急忙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小优抱去了一边。他此次已得知面前的姑娘正是镇上大户王家的女儿,又对李重衡有意。几天下来李重衡一直找借口回避,但她每日都跟打卡似的来得紧,又无法将她劝出去,林原硬着头皮道:“亲戚家的。王姑娘,今日就我一人在。”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找的人不在这。

  王知雁撇撇嘴:“你那么急做什么?不在我等着就是了。”

  她自李重衡说自己偷心上人家枣的那日,虽觉得这说辞荒谬,但思索过后竟也真去一家一户瞧过去这乡里镇上哪一户人家植了枣树,但她只找到了坞山村村口的陈大爷家有枣树。

  但陈大爷膝下只有一孙子,打听了番还是前年成了亲的,总不能是有了夫人的男人吧?

  这想法已经够离奇的了,王知雁觉得自我心态极好,反正这几天打听下来,她什么都想过了,李重衡的心上人再奇葩她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只不过自己还是不太甘心,要是真是个奇葩,李重衡又凭什么看不上她?

  趁着林原在忙,王知雁悄悄拉过和她大眼瞪小眼的小优,准备套近乎。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优皱了皱眉:“……我娘说,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我不是陌生人呀,你在这的话应该也认识李重衡吧?”王知雁想了想,就近放钱在桌上,买了一袋饴糖,递给小优,“我是李重衡的……知己。”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王知雁还很是肯定地点点头。

  “胡说,李哥哥的知己才不是你。”小优把饴糖推回去,一副不买账的模样,还不忘挖苦一下,“你还要花钱买,我都是随便吃的。”

  说完,她还给王知雁演示了一遍,拿着小木铲铲了一小勺葡萄干,因为李重衡上楼前和她说不能用用手抓,不干净。她便学着林原,给自己铲了一小点放在手心,盯着王知雁把葡萄干囫囵吞枣似的塞到嘴里。

  王知雁瞪大了眼睛,但她被嘲讽了也不屑和小孩计较,继续套话:“你怎么知道不是我?难道你见过他知己?”

  “见过呀,高高瘦瘦的,可好看了。”小优晃晃脑袋,简单粗暴地形容周绥的模样。

  王知雁听着这模糊不清的形容一阵头大,她思索了一会儿,装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我知道了,她是不是姓陈啊?”

  她想使诈将姓套出来,果然,小优奇怪地看着她:“才不是呢,他姓周。姐姐,你和李哥哥一点都不熟吧?这都不知道。”

  王知雁心虚地收回了手,脑海里回想着村里姓周的人家,但一时想不起来,怎么说都得回去看看簿子,她指着东南方向:“怎么可能呢?我跟你说,你知道那儿的‘王府’吧?我是王家的大小姐,听说那儿要修缮,你李哥哥可是亲自去帮我的,这还能算不熟?”

  “原来是你啊。”小优手撑在凳子上,鬼头鬼脑地嘀咕道,“又不是没收钱……”

  王知雁坐得近,听清楚了她的咕哝,被这小鬼呛得哑口无言:“你认得我?”

  “不认得,但是知道你。”

  王知雁有几分惊喜:“李重衡提的?”

  小优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夏上旬李哥哥总能捧一盆冰块回来分给学堂里的人,给最多的还是周先生,因为周先生怕热。那时他说冰块都是王家小姐给的,早些时候还有些点心吃食,让我们要谢谢王家小姐。”

  王知雁:“……”

  敢情那些东西收了是拿去做人情了。

  虽然这人情是做在她头上。

  王知雁懵了一瞬,随即又捉到“周”这个字眼。

  她忽然反应过来周绥也姓周。

  所以小优口中说的李重衡的知己就是周绥,王知雁有些丧气,因为这说明之前套小优的话而问出来的姓氏便没用了。

  周绥是这坞山村远近闻名的人,薛泓便不必说了,一人兴办了坞县的学堂,受整镇人的爱戴,周绥是其外孙就注定了人们会爱屋及乌。更何况周绥此人品德修养皆是上乘秉性,她也打听过了,此人唯一缺点就是病弱了些。

  “那我跟你打听个事好不好?”王知雁凑过去,朝小优展开笑颜。

  王知雁脾性是娇蛮了些,但她也是明媚的美人儿,唇红齿白,笑起来莫名让小优想到了之前踏青时在山间见到的不知名嫣红的花。小优在知道她是送冰的那位心善王家小姐后,又见到她的笑容,也就不像适才那般抗拒了。

  小优思考了一下,把耳朵凑过去:“你说说。”

  “就是想问问,平时谁和你李哥哥走得近呀?”王知雁在小孩面前说得委婉了点,在她面前眨了眨眼,“除了你说的那个周先生。”

  小优绞尽脑汁地想了想,但脑海里和李重衡同框的也都只有周绥,沉默了半晌摇摇头。

  “当真?”

  见她反问,小优还有些气恼:“‘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周先生教过的,我不会骗人。”

  王知雁把双手举起来温声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又问:“那李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什么回来呀?”小优迷茫地看了看身后的木楼梯,又看向铺外,好似在回忆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小眉头皱得紧巴巴的,“他不是答应在楼上给我做纸蝴蝶吗?”

  王知雁秀眉一凝,将手在小优头上揉了揉,满意地夸道:“乖宝。”

  小优被夸得莫名其妙。

  “你叫什么名字?这下总能告诉我了吧?”

  “我叫秦小优,优秀的优。”小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介绍道。

  “好,小优。”王知雁冲她温柔一笑,“李哥哥在楼上是吗?因为前几天走的时候不小心把东西落这儿了,现在一楼没见到,估计是被他收到二楼放去了,姐姐现在得找他拿。”

  小优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没再阻拦,随后看着王知雁提着裙摆蹑手蹑脚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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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哪有那么随便的。”周绥在听到李重衡提出自己要娶他的要求时,不自在地低下头,伸出手心一根一根地替他掰算,“娶亲还要经筹三书六礼。聘书、礼书、迎书为‘三书’,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为‘六礼’。不是说娶便娶,说嫁便嫁的。”

  李重衡听得迷糊,听到脑子里又想多了:“公子是嫌麻烦?”

  周绥还没说出一句“那倒不是”,李重衡抚着他脸的手就下滑到他的掌心上,五指轻缓地顺着指缝交扣:“没关系,没关系。公子嫌麻烦,这些我都可以自己做好。”

  周绥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成家是两人之合,共担夫妻事,怎能一人独揽?那哪能算‘家’?”

  “我没有嫌麻烦。”周绥打趣道,晃了晃他的手,“你还是安心准备你的‘嫁妆’罢。”

  李重衡会心一笑,松开手慢慢靠近周绥,一室忽地静谧了许多。

  街道边的罗汉松伸长枝桠落到窗前,被一阵风吹下的几瓣小叶飘零在沿边。

  “怎……怎么了?”周绥无意识地将手向后撑在了案上,感受到了李重衡平稳而又温热的呼吸,鼻尖就快要撞上。

  “石柱他之前和我聊天时,总爱把他家媳妇挂在嘴边,哪怕上一秒俩人刚从家里闹完出来,碰见我也三两句不离的。”李重衡停在原地,轻声道,“那时不理解,但现在我倒有些感同身受了。”

  喜欢一人,就是会想他说过的话,做过的表情。一有些似曾相识的回忆,就会迅速想起他的脸,到别人问起时,总能满眼笑意地侃侃而谈。即使他刚埋怨你为什么做下那些无知的事,和你拌嘴一架,在提起时你也依旧觉得那是爱。

  独属于自己的爱。

  但李重衡的爱来之不易,他每一步都行得珍惜。

  周绥的后腰脊正顶着实硬的桌,李重衡已经靠得很近了,几乎要将他压弯在桌上。李重衡依旧用直白爱意的眼光望着周绥,但说完话后迟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周绥用手肘在桌上撑着,再接着抬起小臂,反过来双手捧上了李重衡的脸,在掌心里捏了捏,像平常搓汤圆似的。在李重衡被揉得眯起眼睛时,周绥吻上了他的唇。

  “为什么愣?不是想亲吗?”周绥看穿了他的想法,放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唇瓣微触即离,用着气音说着令人心跳不已的话,“不然为什么贴我这么近,是准备替我吹眼睛吗?”

  “不是……”李重衡的眸色深了深,紧接着低头再次吻上了那近在咫尺的唇。

  他不再像前几次那般轻描淡写似的碰,反而是愈发强势起来,舔撬着周绥的唇追逐纠缠,像要将周绥一整个品尝后吞吃。

  周绥揪着他的后衣领,头被不断地吻到往后下仰,气息逐渐紊乱,李重衡又将自己的手扶垫在他的发后。

  松手喘息匀气间,李重衡又哑着声音道。

  “只是在想,公子能不能试试这种亲吻。”

  作者有话说:

  李小狗:(笑得像二狗子)嘿嘿,亲亲。

  绥宝:(正经脸)嗯,亲亲。

  雁雁:()早知道我就不上楼了我。

  乖优:(GGBond张大嘴)不敢相信,要不是雁姐上楼我都不敢相信他俩说好给我做纸蝴蝶能做到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