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这是你的办公室。”名唤艾丽莎的秘书推开厚重的木头门。

  “伊蒂丝呢?”说实话,黛菲娜此时有些狼狈,她刚从飞机下来,拖着行李箱,里面是她的全副身家,行李箱上是帆布提包,里面装的是她的洗发水还有护发素——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她妈妈回家后面对人去楼空的一地狼藉会作何感想,同时,还背着一个大书包,还没出机场她就被艾丽莎拖上了车,就连去机场卫生间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这导致她现在在努力的把拖鞋缩进阔腿防晒裤里,谢天谢地,这条裤子是她还没出名前买的,不怎么合身,很长,能盖住脚面。

  艾丽莎来自新德里,姓氏读起来很怪,介于夏尔马或沙马之间,加上这个刹帝利女人英语发音有口音,害的她不得不假装和这个讨厌的女人相熟,叫起名字。

  “呃,”艾丽莎转过身来,推推眼镜,眼神里吐露出责备,“或许她有跟你说过,她的工作是什么……”

  有什么了不起的,黛菲娜心想,这是第一天的下马威?欺负我有本事吗?

  就当她差点冷笑出声时,没容她发作,艾丽莎已经自顾自的说上了,“她领导,三号,那可是个巫婆,曾经给最大一号垂帘听政的,本来她在休假嘛,变态一个电话过来,把她叫走了,按计划今天她打算来接你,但在你飞机落地前的半个小时她的飞机起飞了,估计来不及发个消息给你。”说着,这个小矮子耸耸肩,“或者是心情差到要爆炸了。”

  “来见一下其他人。”艾丽莎扭过头喊道,“妮可,你在吗,倒杯咖啡。”

  远远的,有个女人应了声。

  就在艾丽莎要啪地甩上屋门,黛菲娜飞快的握住门把手,将那一线门缝阔开,把行李箱和书包统统丢到地毯上,“我放一下行李!”

  “好的。”艾丽莎告诉了她房门密码。“妮可,我要卡布奇诺。”

  “行。”妮可·公孙顺手就往三杯拿铁中都加了一泵巧克力糖浆,这笔账当然要记到伟大的艾丽莎·夏尔马经理头上,作为使唤她的报答。

  “这位是负责调研的分析师。”艾丽莎接过热腾腾的咖啡,轻轻的抿了口就皱起眉,不过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说。“妮可,公孙,来自新加坡。”

  “你好。”黛菲娜·凯莉莱克特有些高傲的伸出手。

  妮可在心里瞬间将黛菲娜分类进腼腆内向的人群,她打量着黛菲娜。

  黛菲娜可能在评估她,而她也在做反向评估。

  人类总是有道路依赖,她也不例外,至今她都无法脱离群体分析的俗套,面对每一个站在她面前的陌生人,她都会从某个人群的普遍特征为切入点,通过一些共性去尝试着分析这个领导。

  比如现在,她把黛菲娜扔进了移民和内向人士的划分池。

  可是这样的分析有时候会成为刺客,反捅她措手不及的一刀。

  就当她觉得黛菲娜是个腼腆冷漠的家伙时,女演员三言两语间开始和她套近乎,不算热络,但是个中规中矩的外向乐天派。

  妮可想,真要命。

  她真是最讨厌演员了。

  “妮可是我们中最优秀的。”艾丽莎说,“华府那边也会用她的报告,蕾雅有时候会和她对接。她是蕾雅·帕顿里昂的学生,”她手撑在工位的隔屏上,解释道,“三号最信任的秘书。”

  就在艾丽莎侧头的瞬间,妮可手往下一推,无比迅速的合上了电脑。

  “以后要多向你学习。”那个金发女人伸出手。

  “您谬赞了。”妮可和她搭了下手。

  待未来——已经可以称为“现任”的领导走后,艾丽莎敲敲她的办公桌,“老大被叫走了,我估计你要加班了。”说话时未免幸灾乐祸的色彩过于明显了。

  “我好羡慕你。”妮可发自内心地说。

  “可是你的臭脾气让你做不了经理。”艾丽莎对着咖啡杯撇撇嘴,“让优秀的硕士为我倒咖啡很过分的哦。”

  “是的。”鉴于她承认了,妮可也没必要虚伪下去,“我的工作不是倒咖啡。”

  “下次我会记得说请。”艾丽莎的脸皮厚度名不虚传。“回见。”

  “再会。”妮可坐下来,她打开电脑,赫然是一个文档。

  她看看昨天写的著作,忍痛删了几千个单词,又打开一个命名为乱码的新表格,把黛菲娜的特点录入——黛菲娜·K,会穿廉价短袖和防晒裤坐飞机。

  她还未能在脑海里为黛菲娜树立一个贴合些的形象,加班的电话就到了。

  “十八点十五,”蕾雅说,“到DC,你稍微准备一下,关于中部的研判,大约十分钟,这次的汇报我和你一起进行,洛茜也会在。”

  每次临时出差她都无法拒绝,此外,每次出差,她都没机会回家收拾行装,蕾雅留给她的时间永远只够她带着电脑打车到机场,借一句古话来说,这是三年的硕士,一辈子的牛马。

  不过这次她出门过于积极了,到登机口时才一点多,她还来得及在机场吃了个简餐。

  华府目前像陷入清晨迷雾的爱琴海,这里本不应有任何地中海气候特点,可人与人之间却笼罩着层层的雾。

  蕾雅非常不幸,她效力于一个狡猾又狠毒的上司,日日如履薄冰。

  妮可到的时候蕾雅正在摆水。

  “你提前到了。”蕾雅和她打了个招呼。

  “需要我去拿杯子吗?”她见蕾雅在往外拿矿泉水,就问。

  这时候她还是愿意积极的做一些不应该她来做的工作。

  “不用。”蕾雅把水摆好,“黑尔只喝瓶装水。”

  “好的。”妮可在心里又记住了一个新的细节——也是只喝瓶装水,仪式感十足,侧面可证其狡猾多疑或矫情的细节。

  她对伊莲恩·黑尔非常好奇,因为她没办法把这个女人塞入她的分类中,这是一块奇怪的拼图碎片,找不到属于她的原图,无论是哪个风格的流派,都无从契合。

  而这个女人充满了另一个人的既视感。

  和外界人想象的场景不同,她有幸曾几次参与汇报,每次都是茱莉亚·玛琳缺席,这个永恒的二号人物看起来就是一个稳压器,只对小里斯本负责,至于洛克希和伊莲恩,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许的微妙,洛克希总会提前到,伊莲恩会迟到半个小时左右。

  洛克希会在约定时间过去十分钟左右调侃自己,说,“唉,我还是有我们那一行的老毛病,总是提前到现场。”说完再亲切和蔼的笑,“我们等等艾拉。”

  可等伊莲恩来的瞬间,她又会习惯性的站起来,“嗨,你来啦。”

  “晚上好。”伊莲恩会冲她微笑点头。

  而伊莲恩从不会对自己的迟到给出任何解释。

  “那我们就先开始吧。”每次都是她宣布会议开始。“已经很晚了。”

  “是。”蕾雅站起来。

  妮可悄悄的打开了饭盒盖子。

  很快她意识到,蕾雅叫她来是充当缓冲带的。

  罗雅尔女士和伊莲恩的关系极其扑朔迷离,但显然,无论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蕾雅都希望伊莲恩去做一些讨厌的事情。

  “她手伸的太长,步子跨的太大。”蕾雅直接点名道姓了,“士兵中并没有对她意见认可的一致性。而且,涉及的利益方太多了。”

  “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从无序向有序的过渡。”伊莲恩粉饰太平,不过看起来她对这种企图让办公室角色压倒一切的规划没有抵触心情——妮可曾怀疑在罗雅尔女士的小动作里,伊莲恩就算没有出谋划策,但也给出了充分肯定和情感支持,不然绝不会冲的这么猛。“但是你的顾虑我是知道的,非常的合理,我会注意,洛茜,你需要找机会和她进行一些沟通。”

  洛克希笑着说,“你比较方便,要不你和她讲一讲?”

  “我有点忙,我怕我转头就忘。”伊莲恩和洛克希之间有时会有一些可爱的毛绒动物的猫爪在上行径,大体上还算和睦。

  “哎那我和她说说。”洛克希就轻而易举的让步了。

  面对伊莲恩,她总是退让,五成是因为年资问题,另外五成要归功于伊莲恩早年的一件惊世骇俗之举——她能让议会终止问讯,因此一直在幕后操盘,从未下场参与提名,对洛克希暂时够不成太大威胁,有没有正名其实非常重要。

  就在这时,她这个倒霉蛋被拖出来了。

  “让妮可来说一下她的最新分析结论。”

  妮可才刚站起来,伊莲恩就含笑柔声说,“控制下时间。”

  三分钟后,又说,“细节太多了,我想听结论”——是的,是“我”,不是“我们”,妮可确信她没有听错。

  两次打断后,她的节奏乱了,狼狈的读完幻灯,缩回座位里。

  此时高档的外卖都寡淡无味。

  虽然她知道不会有人记得她,也不会有人真的能把她磕巴的那一刻记到明早,对于这些人来说,她都未必是一个名字,只是泛泛的某些人,可她自己却无法和自己的尴尬和解。

  不过蕾雅待她很好。

  短会结束后蕾雅拍拍她,“带你去歇歇。”

  说完,老师挽着她的手臂,带她去街对面的小酒馆,那里有好吃的猪肉馅饼,菜品非常有都柏林风情,只不过来自爱尔兰的家伙都将它的特色菜品唾弃为不正宗。

  街道的交通控制还在进行,店里除了伙计外还没有顾客,她们非常幸运的占到了风景最好的桌子,就在窗边。

  “老规矩,”蕾雅刚伸出手比了个二,“还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她问,“你喝什么?”

  “气泡奶。”妮可从来不喝酒,她怕酒精对她的智商造成致命打击。

  显然蕾雅对这点是不赞同的,不过老师没说什么,“我要长岛冰茶,桃子味的,你们去年白色情人节的限定款,给她一杯气泡奶。”

  正说着,门口的风铃响了。

  “两个可乐饼,两个馅饼。”玛戈·沃森小姐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嗨蕾雅姨。”

  “不要总吃油炸的。”蕾雅捏捏玛戈的脸蛋。

  这导致玛戈开始呼救,“救命。”

  玛戈是个很路西法的女子,七宗罪犯首款,和路西法的区别仅仅是她暂时还没出事。

  “嗨小姑娘。”玛戈总以年长者自居,实际上年纪只有一点点大。

  “你好。”妮可问候道。

  “谢谢。”玛戈拿上打包袋,来去匆匆。

  她便顺窗望去。

  前呼后拥中,伊莲恩一枝独秀,她不是那种能隐于人群的女人,走到哪里,她都是目光焦点所聚。

  她穿着白色风衣,珠光色长裙的裙摆比风衣长,极为耐人寻味的是,在穿衣风格上,她和李极为接近,都喜欢比外衣更长的白色裙子,她们虽然没有亲缘,交集不多,却像双子星一样,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分享着非常多的相似,她们性格近似,都出生于一个复杂而不幸的家庭,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导致她们二人间的过招很像探戈舞蹈,看似眼花缭乱,实则你来我往谁都非常不幸的未能将对方绊倒在地。

  在随从的毫不惊讶的注视下,伊莲恩非常自然的挽过玛戈的手臂,把已经叼了只可乐饼的玛戈拽到身边。

  玛戈个子高挑,和她差不多高,而她会踮起脚尖,轻轻的用下巴贴贴玛戈的发顶,手臂绕过玛戈,把玛戈圈住后才揉揉女孩的脸颊。

  有趣的是,在仅有两次如蜻蜓点水般的见面缘分里,她曾见过李这么和陈“夫人”亲昵——之所以这个夫人需要打上引号的原因是她觉得这点存疑,当然那时候陈是个小女孩,不需要李踮起脚尖。

  她不得不进行一种有趣的猜测,即陈这一层血缘关系不得公开的原因是李目前为止,仍在考虑以垂帘听政的方式复出。

  难怪姓陈,妮可想,会不会是暗度陈仓的陈?

  她是个还算出色的分析师,却是个蹩脚作家。但这不妨碍她通过用文字窥视高层私生活的方式,来书写自己的预判,起初她打开文档的目的是为了留下证明,她是第一个抽丝剥茧,用荒诞又荒唐的爱情故事去剥出事情本貌,后来她被迫隐藏自己的作者身份,在被其他编剧大幅度抄袭时保持缄默,婉拒任何打版权官司的邀约,放任人们猜测她就是编剧团队的工作人员之一。

  而现在她准备写个续篇,给这群不要脸的编剧一个惊喜。

  假如这群人不怕死继续抄她也没辙了,只能敬一句不怕死。

  不过有一点她要承认,编剧的辞藻比她华丽,情节转圜柔和,同时擅长命名,无论是剧名还是章节名,都远胜于她的《排列四取四》。

  她想续作时取个好一些的名字,但吃完晚饭她的新作名延续了旧有风格——《组合三取二》。

  #

  “我跟你说。”丽贝卡·哈维兰举着她的手机,非要送到弗莱娅眼前,兴致勃勃地,“阿黛真的一键上诉了。”

  这逼得弗莱娅不得不往后躲,因为丽贝卡手里还拎着叉子,要命的是叉子上边还有半块三明治。

  她的这个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堂姐说,“有意思的小姑娘。”

  “一点意思都没有。”弗莱娅皱起眉,“叉子,放下,坐好。”

  “知道了,烦死了,妈。”即便哈维兰一把年纪,她仍热衷于贫嘴,她开玩笑似的说道,“所有人的妈妈。”

  “要命。”弗莱娅抿了口葡萄酒,她叹了口气。

  “瑞雅,瑞。”哈维兰收起手机,虽然她很喜欢围观别人家的鸡飞狗跳,可这不妨碍她同时在心中计算得失。

  若说她对弗莱德翠卡毫无怨言,那是假话。

  “我对你一些极其过分的要求,全力的配合。”她举起手,“我完全的保持缄默,你压我的油价,收购我的公司,你把我的手中三分之二的产业化为公有,但为了家族,为了未来,确切来说,为了你,当然,你知道,我也知道,是为了你的荫蔽,没有我们的配合,许许多多的事情,你绝无可能做到,但是,你不能一直对我提各种不合理的要求,你不能——你无权来命令我,为你的服务的同时,还要为你的女儿服务。”

  “那不得不说一个非常遗憾的事情。”弗莱德翠卡注视着酒杯,她把盘子和杯子一起推开,手搭在桌沿,换了个懒散些的坐姿,“芮妮,我上年纪了,终有一天,我会死,为了你的家业和你的安稳,你将不得不服务于我的女儿,”她缓和了些许的语气,“你们只能成为朋友。”

  “你活着,”哈维兰用叉子遥遥的点着弗莱德翠卡,“我和你是永远的堂姐妹,对我来说,你就像是格瑞塔的女儿一样,我们是姐妹,你死了,阿黛是我侄女,我最亲的亲人,但你在世一天,那就只是你的女儿,她来自路易斯安那的黑尔家,又不来自哈维兰。”

  “那,我当你拒绝了。”弗莱德翠卡看不出喜怒。

  “从洛克希·里斯本站在台上的那刻起,我一直在替你们斡旋。”哈维兰坦言,“我累了。但为了大局,我认,我就是你的走狗,没办法,贵妇家的宠物狗就是活得比人强,可一开始我们的交易里,可没有把你的孩子也打包带上。再者,那乡巴佬就是卖碟的,他们不配,我好歹也算,石油和燃气小老板呢,我亲爱的弗莱娅。”

  企业里一直存在一个微妙的歧视链,能源实业的看不起金融,金融看不起创新小厂子,而如今这世道,居于歧视链最底端的是不值一提的影视。

  诚然,舆论喉舌至关重要,但这不包含影视艺术。

  这是西区默认的排序,刻在骨子里的一些东西,而西区除了是她的家外,也是弗莱德翠卡的家。

  因此哈维兰不得不露出笑容,“我觉得还是你处理比较好,毕竟你是阿黛的妈妈嘛,嗨呀我是知道的,就像我知道艾拉才不是你妹一样。”她不得不提醒弗莱德翠卡,“而且,你管我要火箭和卫星,你叫我去安排,我知道你不会给我钱的,你要我个人,去支付这么大的一笔钱,你要做什么,我不问,但是,没有免费的东西,我只索取我应得的分红,一些关于安全的保障,你不能太过分,要了这个,又要那个,终究我们是平等的亲戚,我不是你的家臣。”

  沉默很久后弗莱娅才说,“倒也是。”她叹息道,“讨厌的小孩。”

  她终于拿起了倒扣在桌面的手机,打了个两个电话,把阿黛的破事解决掉。

  回家路上她把司机赶了回去,在寒风中沿街走着。

  从北方平原的冷空气长驱直入,万幸没有夹带足够的水蒸气,将纷飞的雪花留在了北大西洋和爱德华王子岛,到达这里时只剩下冷。

  她望着夜空,开始计算她究竟在艾拉和这两个孩子身上下了多少沉没成本。

  两个街区的距离宛如天涯海角,在还有一个街区时,她冲司机大吼,“开车过来。”

  说来也倒霉,假如艾拉不在家,明早她就是个正常人。

  但回家时拉开门的那一刻,暖风袭面,灯是亮的,电视机的声音嘈嘈杂杂,还有一些烤曲奇饼干的奶香,香味钻进她鼻子里时是温暖的。

  “你回来啦。”伊莲恩扭过头。

  她此生第一次意识到权力这个东西很可能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无害。

  如李云斑永恒的辩护词那般——“我从来都没变,变得是你,你被异化了,不是我与你不相配,我只是选择了另一份职业,这个社会将你我区分等级那是社会的问题,也并不是曾经的我不够爱你、在意你,是你变成了另一种东西,你眼里只有君臣,你要我接受新的规则,你要我认可生杀夺予,皆是君恩。我是你妹,我不是你的奴婢。”

  她曾对此嗤之以鼻,因为扪心自问,她一直很清醒,以经理人或代理人自居,只是个业务代办代跑腿,普通又朴素的女人,就算存在一只变异的灵魂,那也是这里的李半月变了,不是她。

  但今晚弗莱娅被阿呆的一些捣乱的事气到发疯。

  “他也配接我的电话?”弗莱娅忽然伸出手,圈住她,埋下头就歇斯底里的崩溃。“他算什么东西!还敢跟我说,你太客气了!”

  她倏然间意识到她并未以经理人自居,因为她毫不费力地共情了弗莱娅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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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妮可是第一个阴错阳差最终结果是大家认为她盲猜中了真相的家伙

  是这样的,妮可的水平真的很一般,就,一般的一般,时灵时不灵大部分时候不太行脾气还不怎么样的一个家伙,计算单位大概是五个妮可等于一个黛菲娜,所以组合这部书出来后大小狐狸外加小弗开始排查作者究竟是身边哪个混蛋时总是排查不出来

  严格来说伊宝变异于她和老文看对眼,从那以后见识过世面的李皇贵妃开始秉持的唯一原则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然后她和弗莱娅开始继续飘,继续双向正反馈这个规则(运气好的是她俩确实够聪明胆子也够大没翻车,主要是长期效应短时间内看不出来,目前为止她俩还是最英明神武的)

  小狐狸缺乏激励其实还比她俩好一丢丢,但也只是一丢丢,而且那一丢丢里的半丢丢是因为她身体不行,对这点还是颇为自怨自艾

  组合这本书让小狐狸一家躲过了一次头版头条,因为排列的剧情比较少然后阿呆和小方片一起放鸽子导致舒尔曼有时间把排列和前半本组合和妮可的一部分分析捏在了一起,造成陈妹登基在电影播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