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最近忙于调查黑面具的下落。
那几个在东区制造枪击案的黑衣男人向他传递了一个非常不妙的信号：黑面具的秘密军队计划，可能马上就要成真了。
他必须紧张起来，短时间内将黑面具的危险等级提升至最高。
夜翼最近也经常来哥谭帮忙。但他毕竟是布鲁德海文的义警，几乎每天都得两座城市来回跑。每当卡洛斯跟他搭班夜巡的时候，总能看到他疲惫的一面。
这天夜晚，哥谭还算平静。在休息的间隙，夜翼缠着卡洛斯，让后者将他们传送至韦恩塔的顶端，两人打算在这里看会儿风景。
望着夜幕笼罩下灯火连绵的哥谭，夜翼羡慕地说：“你这个能力可真方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就像魔法一样。”
卡洛斯说：“首先这不是魔法，其次不得不承认它确实很方便。不过，我还是觉得像你们那样在大楼之间飞来飞去的，体验感更强一些。”
他见过夜翼“飞起来”的样子，轻盈又漂亮，像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鸟。
他敢肯定，夜翼一定很喜欢那种感觉。
“其实我也很想试试‘飞’的感觉。”卡洛斯同样羡慕地说。
夜翼转头，正好看见青年的斗篷帽子被风吹落，金色的短发随风舞动。
他的头盔被蝙蝠侠拿去改造了，因为有点影响行动，戴上以后不太方便转动脖子。
夜翼发现了金发青年隐藏在多米诺面具下的一丝向往的神情。他主动问道：“要不要带你体验一把‘飞’的感觉？体验票限时免费哦~”
卡洛斯看向他，心动地张开嘴……
突然响起的通讯声打断了他的回应。
夜翼低头一看，是神谕发来的群通讯申请，他立刻接通。
“伙计们，杰森的下落暂时还没消息，但我查到了一个新线索。”
神谕的声音在所有参与夜巡的义警耳边响起，包括卡洛斯。
“什么线索？”蝙蝠侠问。
神谕说道：“东区街道枪击案的其中一名女性受害者——就是你们说跟杰森认识的那位，她的本名叫莉莉安·奥利。她是一个情报贩子，不久之前，她被黑面具招揽，为黑面具做事。”
“什么？！”红罗宾惊讶地问道，“这么说，她是黑面具的人？那黑面具为什么要杀她？！”
“这说起来就有意思了。还记得上次杰森被黑面具绑架的事吗？那件事之后，杰森去找过她一次。从杰森家里找到的监视器记录画面显示，他们在莉莉安的家门口发生过一次争吵。根据争吵内容来看，那次杰森被绑架，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受到了莉莉安的欺骗和利用。不过最后杰森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我查过了，莉莉安作为一个情报贩子，经常装扮成各种人出现在哥谭各地。她的社交关系较为复杂，既跟一些□□成员有所牵连，也跟几位哥谭世家的贵公子有长期联系。但她跟黑面具的交集是从上个月才开始的，恰巧就是黑面具和企鹅人闹翻的时候。”
蝙蝠侠接道：“所以那次，她出现在冰山会所，是为了帮黑面具探听情报？”
神谕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她应该不是自愿为黑面具做事的，黑面具好像在威胁她。她的手机里有不少黑面具手下发来的短信，言辞可不怎么客气。”
夜翼猜测道：“会不会是她知道了黑面具的一些秘密，后者想要灭口，所以杀了她？”
红罗宾说：“也可能黑面具只是用完就扔，见她没用了，就用她的性命威胁杰森……杰森以前被她骗过，事后却没有追责，很难说黑面具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神谕说：“这些推理的东西就交给你们了，大侦探们，我只向你们汇报我查到的东西。”
这时，蝙蝠侠问道：“其他几位受害人呢？”
神谕对蝙蝠侠说：“跟你猜测的一样，其他几位受害人多多少少都跟杰森或者红头罩有所交集。只不过他们之中，清楚杰森具有双重身份的，只有莉莉安一个人。”
“都跟杰森有交集？所以B一开始猜的没错，黑面具的确在拿人命威胁杰森？只是他不知道，杰森早就不在东区了。”
没有人回答夜翼的这个问题，可他们都知道，这个猜测有很大的可能就是真相。
红罗宾问：“B，接下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耳机里才传来蝙蝠侠的声音：“杰森的事暂时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黑面具的窝点，阻止他利用红石进行人体改造。”
“那杰森就这么不管了？”夜翼不敢置信地问道，“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他，他一定是出事了！”
然而，蝙蝠侠的回答却让他失望：“夜翼，我们人手不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夜翼的语气中带着怒气：“你说人手？！那你觉得要多少人才算够？！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关于黑面具的线索，你想怎么查？难道我们所有人每天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哥谭到处搜寻黑面具的老巢，这样才算是尽力吗？！”
蝙蝠侠的声音依然冷静，他沉声说道：“夜翼，你该学会分清轻重缓急。”
“是的，你说得没错，你永远是对的。”夜翼嗤笑一声，“但很抱歉，我永远也学不会。”
说完，他挂断了通讯。
一旁卡洛斯的耳机还连着团队通讯频道，但他什么也没听见，耳机里一片安静。
夜翼生气地对卡洛斯说：“我要自己去调查杰森的下落，告诉B，等他有了关于黑面具的新线索，再喊我过来。”
尽管心中充斥着愤怒，但他却没有被怒气冲昏头脑。理智上来说，他认同蝙蝠侠的话。目前来看，黑面具的事情的确更加紧急，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弟弟。
他能够理解蝙蝠侠做出的决定，他的导师似乎永远是理智、冷静的。但他偶尔恨极了这种冷静。
在卡洛斯欲言又止的目光下，夜翼说道：“放心，我很清醒，我只是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试着调查点东西，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杰森。当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立刻赶回来。”
说完，他从韦恩塔一跃而下，很快消失在卡洛斯的视野。
卡洛斯有点尴尬地点点耳机，说：“那个……夜翼他走了。”
过了片刻，蝙蝠侠才出声，他的语气依旧冷静：“让他去吧。管理员，今晚你跟罗宾搭档，不要独自行动。”
卡洛斯回应：“好的，我明白。”
自从卡洛斯加入夜巡的队伍，他就从来没有单独行动过。
一开始，他以为蝙蝠侠是照顾他糟糕的体术，特意找个人跟他搭档。但后来他渐渐发现是自己太天真，比起保护和照顾，他的搭档还起到一个重要的作用：监督。
蝙蝠侠至今没有给他配备武器，他自己觉得，除了因为他体术不过关之外，更因为蝙蝠侠对他并不完全信任。
卡洛斯对此感到很无奈。
好在跟他搭档的人（除了蝙蝠侠）都很nice，他们和朋友一样相处，工作之余偶尔闲聊和玩笑，有时候还会一起偷懒，就像今晚他跟夜翼。
总的来说，卡洛斯对这份额外的兼职没什么太大的意见。
……
夜翼的离开到底还是给他们这支夜巡队伍带来了一些影响。
团队通讯频道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罗宾和夜翼不同，他是个工作起来就十分认真一丝不苟的小孩儿。他下手比夜翼要重得多，对待罪犯，他像是永远都有着发泄不完的精力和怒气。
有时候卡洛斯会觉得，他有点像一个小号的蝙蝠侠。
偶尔，他还会展露出嘴毒的一面。
“如果我的反应能力跟你一样差，我肯定在当上罗宾的第一天就被杂碎给捅死了，甚至都不值得蝙蝠侠为我掉一滴泪。”
罗宾放倒一个抢劫犯之后，双手叉腰，冲着卡洛斯的方向嘲讽道。
卡洛斯：“……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刚才他们在对付一个身材壮硕的抢劫犯时，卡洛斯一时没注意，被罪犯的刀砍到了胳膊。
好在斗篷下的铁盔甲替他抵挡了伤害。
当罪犯还要进一步攻击他时，罗宾及时出手，三两下就放倒了罪犯。
卡洛斯摸着自己被震得发麻的胳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罗宾想要加大嘲讽力度的时候，耳机里忽然传来蝙蝠侠的声音：
“管理员，来我这儿一趟，这里有个东西需要你确认一下。”
“好的，我直接传送过去？”
一般情况下，卡洛斯习惯在传送到队友身边前，先跟对方打声招呼，以免出现他被这些战斗意识极强的队友们下意识反手一刀的惨剧。
“嗯，直接过来。”
卡洛斯冲罗宾点点头，下一秒，他原地消失。
视线一转，卡洛斯的面前显现出一道漆黑的身影。
他静悄悄地出现在蝙蝠侠的身后。
“我来了。”他说，“要确认什么东西？”
蝙蝠侠转过身，将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与此同时，蝙蝠侠的另一只手举着一支手电筒。
在手电筒惨白的光束下，卡洛斯看到了一张纸巾，纸巾上有一小撮红色的不明碎屑。
蝙蝠侠问：“这个，是红石碎屑吗？”
卡洛斯牌红石感应器再次上线。
“应该是的，我能从这东西上感受到红石能量，只不过很微弱。”给出肯定回答后，卡洛斯好奇地问，“你在哪儿发现这东西的？”
蝙蝠侠小心地将纸巾收回，装进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在莉莉安·奥利的家里。”
“什么？”
听到这个答案，卡洛斯下意识抬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现在正处在一间简陋狭小的居民房里。
这里是莉莉安·奥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