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卡洛斯并不特别需要谁的安慰，他总是能很好的处理自己的情绪。
只是跟布鲁斯谈一谈话，就能让他的精神恢复不少。
临走前，他主动向布鲁斯索要了一个拥抱。
“谢谢你，有你在身边真好。”卡洛斯将头埋在布鲁斯的胸前，声音闷闷地说，“我以前从来没试过这样，我不太习惯依赖别人。如果我身为男朋友有哪些不称职的地方，希望你能提出来，我会改进。”
在青年靠过来的那一刻，布鲁斯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他很快控制肌肉放松下来。
相比起这个拥抱，更让他感到紧张的，反倒是青年的真情流露。
“你做得很好……”布鲁斯轻柔地抚摸着青年的后背，语气也不自觉软了下来，“我也很高兴有你陪着。”
卡洛斯从他胸前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像两颗清透漂亮的绿宝石：“我很开心。”
他的快乐直白而坦诚，男人不禁失笑。
“在分别前，我能得到一个吻吗？”卡洛斯红着脸问。
他其实没什么恋爱经验，他有时候会猜测，说不定在布鲁斯眼里，他单纯得有点令人发笑。
就像现在这样，布鲁斯显然在笑话他。
但他并不为此感到懊恼，也不怎么会去纠结布鲁斯那些经历丰富的过往。
过去的经历造就了布鲁斯现在的模样，而他喜欢的，恰巧就是现在的布鲁斯，不多不少。
布鲁斯凝视着他的目光温柔如水，男人如他所愿，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深情的吻。
深情地像是在亲吻挚爱。
唇齿交缠，宽厚的手掌插进柔软的金发中，缓缓收紧。
卡洛斯没什么经验，于是乖巧地被动承受着。
成熟男人的技巧果然很出乎意料。
一吻结束的时候，卡洛斯心跳不已，脸颊烫得厉害。
但他的眼中没有太多羞涩的情绪，而是被愉悦填满。他微仰起头，笑着对男人说：“你该多教教我，我会学得很快。”
布鲁斯：“……”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他的反应一向迅速，只是愣了片刻，就习惯性地勾起嘴角调情：“当然，我还能教你更多……”
话音刚落，布鲁斯就有些后悔。他原本不想显得这么轻佻。
好在青年似乎不怎么在意，他主动在布鲁斯的嘴角亲了一口，然后又飞快地退开。
“好了，我该去蝙蝠洞了，你好好休息。”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松开双臂，从男人怀中退了出来。
“希望你今晚能睡得安稳，也希望我今晚的工作顺利。”
卡洛斯笑着与布鲁斯告别。
“明天再见。”
布鲁斯眼中柔情不变：“嗯，明天见。”
望着青年逐渐远去的背影，布鲁斯眼中的温柔渐渐消退，直至回归沉寂。
可他怀中仍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
接连几起爆炸案后，小丑成功引起了哥谭市民的恐慌。哥谭最近的报纸新闻全都在讨论这些爆炸案，许多人惶惶不安地担忧着，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有些媒体痛批政府和警局不作为，任由一个精神病犯人在哥谭到处游荡。有些媒体则唯恐天下不乱，毫无根据地胡乱揣测着小丑的下一个目标地点。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流言在哥谭市到处传播。
蝙蝠侠认为，这其中一定有小丑的手笔。
“这是他混淆视听的手段。”蝙蝠侠说，“不必受这些流言影响，盯紧我们已知的线索去查，总能把小丑揪出来。”
用最快的速度捉到小丑，这才是阻止爆炸案继续发生的最有效的办法。
小丑已经承认企鹅人的地下堡垒、黑面具的小岛基地以及前小丑帮成员家里这三起爆炸案都是他的杰作，而在这三起案件发生的时候，小丑人明明还被关在阿卡姆。
蝙蝠侠认为，阿卡姆内一定还藏有小丑的人，否则他不可能在被严密监管的情况下，完成这么多犯罪。
蝙蝠侠说到这儿的时候，卡洛斯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当时在黑面具的小岛基地，我和杰森曾无意间听到两个守卫的谈话，他们说不久前有一位贵客在小岛上做客……现在说来，这个人该不会是小丑吧？”
蝙蝠侠否定了他的猜测：“小丑不可能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阿卡姆再回去，绝不可能是他。”
卡洛斯却对阿卡姆的防御机制有些怀疑，他问：“可是小丑留下的那张扑克牌上的留言该怎么解释？”
【大海中孤独的小岛迎来了它尊贵的客人——致敬神秘的我。】
蝙蝠侠语气笃定：“只是小丑在故弄玄虚而已。”
此时夜翼也提出疑问：“如果那个客人真的是小丑，那他何必再回到阿卡姆？”
卡洛斯也想不通这点。
这个疑点无法解释，他们只能暂时按下。
总之，蝙蝠侠决定将注意力集中在阿卡姆。他要亲自去揪出那个差点从他眼皮子地下溜走的内鬼。
蝙蝠侠让罗宾跟在他身边。
自从收到指向罗宾的扑克牌后，蝙蝠侠就尽可能地每晚都与罗宾一起行动，只有把人带在身边他才放心。
其他人则负责完成夜巡的日常工作。
今夜的哥谭难得没有下雨，月亮被灰色的云层笼罩着，晕出一小片朦胧的光。
卡洛斯被夜翼带着在哥谭上空飞跃。
年轻义警用强壮有力的臂膀揽着青年的腰，他将人牢牢地箍在身侧，让被揽着的人安全感十足。
照顾到“乘客”的情绪，年轻义警没有做太多复杂的技巧性动作，他乘着风高高跃起，又轻巧落地。他偶尔也会调皮一下，不打招呼地突然加速，好几次把金发青年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雨停了，哥谭的气温回暖了不少，连迎面扑来的风都是舒适的温度。
夜翼带着卡洛斯停在了韦恩塔的滴水兽上。
落脚点不算特别平坦，夜翼小心地扶着卡洛斯站好，等后者站稳了，他才松手。
“感觉怎么样？”夜翼笑着问，“是不是特别爽？”
卡洛斯连连点头，眼睛里的兴奋迟迟没有消退，他激动地说：“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你每天晚上都能这么玩吗？这也太棒了！”
夜翼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骄傲和肆意。
“这是我爱上义警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年轻的义警说。
“我现在能懂你的感觉了。”卡洛斯笑着回应。
也许是难得晴朗的天气影响了人的心情，卡洛斯望着眼前被夜晚笼罩的哥谭，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在这宁静的氛围中，身旁的夜翼忽然开口：“你跟布鲁斯……”
卡洛斯被他的声音吸引，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夜翼的神情有些犹豫，但他还是问了出来：“你跟布鲁斯，是认真的吗？”
卡洛斯先是惊讶了一会儿，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与布鲁斯在一起的消息没有特意告诉过谁，同样，他们也没有刻意隐瞒。
迪克能看出来他不觉得奇怪。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答道：“至少我是认真的。”
他不知道布鲁斯以前是怎么谈恋爱的，他只在报纸上看到过布鲁斯·韦恩经常换女朋友的消息。
当时布鲁斯突然向他表白，他没多想，凭着直觉答应了。紧随其后的是一大堆麻烦事，导致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地去思考过这段关系。
他也从没有追问过布鲁斯的想法。
“那你想过以后吗？”迪克又问，“你希望永远跟布鲁斯在一起吗？”
卡洛斯愣了一下，说：“我没想过那么长远的问题……我只是现在想跟他在一起，正好他也有这个想法，于是我们就这么做了。”
迪克眨眨眼，问：“我很好奇，你决定跟他在一起之前，难道就没考虑过其他因素吗？比如年龄，以及他有四个孩子这之类的问题……说真的，当我得知你们两个谈恋爱的时候，还挺惊讶的。”
他说完这话，卡洛斯才忽然想起来，眼前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正是布鲁斯的养子之一……
他顿时觉得怪怪的，但他还是诚实地回答了迪克的问题：“还……还好吧，其实我没太多这方面的顾虑。”
布鲁斯看起来很年轻，也足够英俊，再加上卡洛斯自认为自己已经是活过两世的人了，所以他在跟布鲁斯相处的时候，很少能感受到两人的年龄差。
至于四个孩子……以前卡洛斯没觉得这有什么，但现在被迪克当面这么提出来，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跟布鲁斯在一起的决定，似乎的确有点冲动了。
他自己并不介意这个问题，但不代表迪克他们也不介意。
卡洛斯有点心虚地解释：“我们只是……暂时确认了恋爱关系，这段关系说不好能持续多久，很多事情我都还没考虑清楚……”
他觉得布鲁斯大概也是如此。
他们的关系转变有点突然，在一起之后两人也没有讨论过未来。所以在卡洛斯看来，这就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恋爱。
说到底，他们双方都没有做好准备相伴一生。他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互相了解。
但不管怎么说，卡洛斯的确忽略了迪克他们的感受。
他真诚道歉：“抱歉，或许我应该提前找你们谈谈的。”
迪克见他误会了，连忙澄清：“我没有要反对你们的意思，我相信提姆和达米安也跟我一样……你就当我八卦好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以前布鲁斯谈恋爱也没问过我们的意见，而就算有个人该找我们谈谈，那这个人也应该是布鲁斯……”
听他这么说，卡洛斯小小地松了口气。
他忽然对布鲁斯过往的恋爱经历有些好奇，忍不住想问：“布鲁斯他以前……”
话刚说到这里，突然被耳机里传来的通讯提醒打断。
卡洛斯愣了一下，连忙打开通讯。
紧接着，他听到了蝙蝠侠的声音：
“管理员，我需要你现在来我身边——我们可能找到钻石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