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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栖幽难得地很想赖床。
昨夜上了当,他确实有些恼,重逢引燃了灰烬,烧得更为猛烈。床外沿塌下去一处,位置太挤,还须得小心被木刺伤到,连躲逃挣扎都要仔细。两人别扭着撕缠,直闹到半夜才尽了兴,清理也懒得清理,便直接拥在一处睡下了。
被子里比平日暖和了太多,天色还早,楚栖幽睡得舒服,一醒来身上处处都酸软,不自觉地朝萧洛卿怀里蹭,还想再眯上一会儿。
“醒了是不是,”萧洛卿将他搂得更紧,往他腰腹上摸索,“昨天夜里还喊着不行了,这就又这么精神。”
“嘶!正常反应……别碰了,难受。”
身下的物件确实已经半硬,冷不丁被隔着衣料握住,楚栖幽忍不住浑身一颤。
“我给你弄出来,”说话间两人的呼吸已经缠绕在一处,“出来就不难受了。”
“说的什么话……拿我当小孩子哄骗呢?”
萧洛卿不作答,他吻上那双熟悉的唇,将其间濡湿的软舌衔住。他的指腹上生着一层薄茧,轻掐着那物什,沿着其上的筋络缓缓撸动,而后又用手心裹住茎身,指尖在铃口处打着转。
“唔嗯……”
楚栖幽被他的动作逼得耳尖都红透。身子像是那一夜的薄雪,被春光融作柔柔的一滩水,连舌头也无力抽回。身体的记忆缓缓苏醒,原本已经餍足的地方竟又觉渴,又开始谗着能解渴的糖水了。
的确已有很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仅几次是在深夜里,灯还点着,手腕上的珠子被火光映得暖柔,像挂了一串熟透的小橘子。冷风被隔绝在屋外,欲望难以抑制地翻涌涨溢。
以往做的时候,这物件多被控制在萧洛卿手里,他自己弄了一两回,却不怎么能尽兴,后来也就不甚在意这些事了,只在欲望起的时候随意抒解。
泄出时楚栖幽的喘息都染上了哭腔,他仰起头,任萧洛卿舔弄秀气的喉结,又衔住颈侧软嫩的皮肉。
如此白嫩的皮肉,合该被蹂躏得淤红。萧洛卿几乎移不开眼,舌尖留连于齿印与吻痕之间。
“聚少离多,真应该将这齿印纹在你颈上才是,不然这么白的皮肉,干干净净的太可惜了。”
“休想。”还未平复的喘息声中盈了一点笑意。
“你舒服过了,我还没吃上呢。”萧洛卿又朝他身下胡乱揉了一把。高潮过后正是敏感的时候,楚栖幽经不住这样揉,不由喘息出声。
“你省着点力气用,桃花开在山上,待会儿你要是上不去了,我可是要笑你的。”
纵是想要,他也回呛上一句,算是对他方才几乎揉疼了他的反击。
“怎至于上不去呢,小爷攒足了力气才敢登门造访。”
萧洛卿却没像他预想中那样,借着这由头再将他里里外外拾掇一遍。那人只是起身整理衣袍,又转身留一个吻回应他怔怔的眼神。
“……我要沐浴。”楚栖幽也只好爬起来,
“昨晚不是刚洗过?等会花瓣里滚一遭,又弄脏了。”
“可是……”
“快走罢,一会儿太阳出来,一晒你就又焉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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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青浅黛深处,丛生的竹掩着一汪清池。
潭池水浅,清透若无物。潭底潭边的石上都生着藻与苔,将潭水映作清澈的微绿。
桃花就开在池旁,浅色的花瓣上清露欲滴,落花已经铺了满地。风一扫过花便流坠如雨,风一卷又旋舞漫天。水中也浮着半池落花,随着风撩起的涟漪轻轻地颤抖。
萧洛卿将楚栖幽护在臂弯里,两人一起滚进堆叠满地的落花中。
微湿的凉风刚好拂过来,一阵浅桃如雨。
“哎……!衣裳都被你弄湿了。”
“那脱下来,好不好?”萧洛卿的动作有些急,已勾开了他的衣带,将一角衣襟衔在齿间拉扯开,“衣裳这东西最没眼力见,我都将美人搂在怀里了,它却还遮着掩着,不许我看分明。”
“登徒浪子,”楚栖幽抓了把花,朝他面上掷过去,“不准我梳洗,原是藏着这份心思呢。”
衣衫很快被剥得半开,叠压在身下的衣料微皱,与落花也无别。
“这样,冷不冷?”
楚栖幽摇头。他枕在乱花之中,新坠的花瓣就点缀在微湿的墨发上,白净胸膛前的交错淤痕赢了桃花三分,浅红的乳尖挺立起来,在一春风露之中招摇地勾引炫耀。
“……嘶……痛,还胀,你是不是弄伤我了。”
草地上哪怕垫了衣裳也有些硬,身子已经很久不事欢好,昨夜又折腾得太过,此时再被进入着实有些痛。楚栖幽皱了眉,小臂撑着着地面后撤,想缓上一缓,被锋利的草叶边缘划上了细细两道伤。
“莫不是昨晚吃得太撑?”
一把花儿被揉碎在他腰侧,微凉的触感叫楚栖幽忍不住一缩瑟:
“还不是怪你……赔我。”
“能赔,你同我到璟都,或入淮城,我便能赔你亭台金玉无数,连殿上那个淮王都随你呼来喝去。”
“嘁。”楚栖幽一笑。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孽劫终了的那一天,还是唯有他死,才能终了此孽。
“怎么了,不信我?”萧洛卿觉察他情绪不对,便揽着他的腰抬起些许,用力朝里碾撞过去,直将他的胡思乱想悉数碾成碎末。
“啊……轻……轻些,我说的是……'陪我'。嘶……人都睡上多少回了,淮、淮王又何急下聘礼呢。”
“还不是某人咬得太紧,口中一句承诺都撬不出。”
“……什么话,反倒我成了负心人了。”
楚栖幽眼尾泛着红晕,眼中含着的泪比花叶上的宿雨凝露更惹人怜爱。
萧洛卿用齿尖噙住他胸前一侧的乳珠,舔咬磨蹭,不时吮吸,引得身下人一阵承受不住的轻喘。身下的动作也不耽误,将花下池边的春景好一番掠夺。
“轻……你轻一点!”楚栖幽遭不住了,“下手这么狠,还怕我跑了不成……”
萧洛卿充耳不闻,他正得趣,在甬道内已经被肏得红熟的软肉上四处戳弄。穴肉被他的动作刺激地不住收缩,吮动间水声几乎遮盖过远外的流泉。
“什么轻一点,它喜欢我喜欢得紧,这汁水,你来摸摸?”萧洛卿引了楚栖幽的手,带着他一寸寸往下摸,被楚栖幽挣开了。他于是在那人颤动的乳尖上啜了一口,逼出来一声低低的哭喘。
“混帐,花儿搁你这么使力,也要给捣出汁来!”
颠鸾倒凤之间,天色悄悄地放晴了,阳光穿透叶隙,将眼前的一切映得清丽。
楚栖幽迷乱在快感带来的晕眩之中,透过泪瞥见了这清丽的景。他又回想起萧洛卿离开佛庙时说的话,他已经记不起自己何时说过自己不喜欢艳阳,也许是随口抱怨过,也许是每每被太阳一照他都眉头紧锁。
不过现在瞧着,这晴日好像也并没有那么惹人厌。
昨夜的蜘蛛放弃了补网,寻了处柔软落花厚厚积起的地方,醉过去了。
两人腻在一处许久,云移来飘去,阴了又晴,晴了又阴。过了午又落了些雨,雨很小,两人也无需避,随后又起了山雾,直到近晚也未散。
贪欢过后倦意浓浓,楚栖幽倚靠着萧洛卿,默默看着天光渐暗渐熄。
“山里夜路不好走,你打算今夜留在这里?”
“无所谓,走惯了。”楚栖幽伸出手,向他索了一个拥抱,“你要走了?”
“过了今夜就走。”
“那就在山里过夜罢……夜里的花儿更美,潭水也是,只不过会有狼,春天山里的狼凶残得很,”楚栖幽蹭动一番,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不过应该没有你凶。”
“……为什么不愿同我回去呢。这里的杀业,不是你造下的,对不对。”萧洛卿声音低得似是喃喃自语,轻轻蹭在他耳侧,顺手择下他发上的两片落花。
“的确不是。这里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会亲自了结了这场罪,就当是给我自己的交代。我吃的所有苦,我要自己来终结。”
“那……若有那一日,提前来告诉我,成不成。”萧洛卿引过他的手腕,轻抚着细嫩的皮肉,“……卿卿,信不信得过我?”
“你叫我什么?”楚栖幽微微皱了眉,忽然笑了。
“卿卿,好不好听?”
“我以为这该是你的名字。”
“反正你从不这样唤我。”
“……好吧,我会告诉你。”
楚栖幽翻过身,将头低埋,悄悄抓了一把地上的花瓣攥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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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是柳世子的专场!(排雷:强制爱,而且几乎没有爱)萧楚都不出场
再下一章就会回归萧楚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