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冬夜。

  伦敦大雪纷飞,连路边的路灯上都盖满一层茸茸的雪。

  很巧,也是圣诞节, 准确说离圣诞节还有六天。

  车里一对恋人正抱在一起亲吻,两个人的舌尖难舍难分地缠在一起。暧昧的气息混着空调的暖风缠绕着,对比起车窗外的冷,车内倒是热得释惟觉得这件外套要不还是脱了算了。

  半晌后, 男友眷恋不舍地松开怀抱。他抿着嘴唇抬手擦掉释惟唇上的水光,手指上沾染到了释惟的唇釉。

  一抹娇艳的红, 细细看还有一点细碎的闪。

  他扭着身子从车后座把给释惟买好的那些东西拿过来递给她, 然后偏着头看着心爱的女友对着镜子补妆。

  男人是典型的雅利安人, 湛蓝色的瞳孔像深不见底的海,只一眼就能让释惟心醉。他声音有些委屈, 揉着释惟的脸说:“宝贝儿,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过圣诞么?”

  释惟掠了掠长发,她小心翼翼地戴上贝雷帽, 又抬起头来照了下镜子确认帽子没有把她新做的发型压坏。

  她扭过头又亲了下男友,安慰道:“我最好朋友的婚礼, 我还是伴娘, 如果留下来陪你过圣诞节,她会伤心的。”

  出门前释惟精致地化了个妆, 现在在昏暗的路灯下眼睫波光粼粼, 柳眉说话时刻意往下垂着一点, 东方女子婉约又楚楚可怜的美感释放得淋漓尽致,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僵持几分钟, 男友败下阵来, 只能说一句早点回来后依依不舍地松开释惟的手, 放她下车。

  大小姐拎着今天的“战果”潇洒地走进公寓,拧开门锁前电话响起,释惟只能把手机夹在肩膀上一边接电话一边开门。

  是闺蜜打来的,临近婚期的女孩儿说话都带着甜蜜的劲儿,电话都挡不住她的喜悦。释惟耐心地听着闺蜜的安排,用脚把门带上。

  “蓁蓁你不信别人也不能不信我呀,我明天就回来了,等我倒倒时差就来找你昂……行行行行,拍拍拍,你想怎么拍我都依你……好……我知道……”

  她一边应着好友,一边拎着那几袋东西走进房间。

  然后一巴掌拍在释传的后脑勺上,“蓁蓁我收拾东西呢,先不说了,见面再聊。好,回见。”

  手机扔在沙发上,释惟拧着眉毛大声斥道:“释传你是不是想死?我这衣服能这么叠么?回头全是褶子你让我怎么穿?”

  圣诞节放假没几天,原本姐弟俩都不太想回国的,所以行李都不打算带太多回去。释惟懒得拎行李箱,索性直接让弟弟随便帮她装两套衣服去他的行李箱里一并拎着得了,养那么高大的弟弟,不就是用来在这个时候做苦力的么?

  可是死直男释传竟然把她特别喜欢的一条毛呢裙就随便塞在行李箱的角落里,即便现在她拿出来也没法看了,皱皱巴巴,像条刚从罐里拎出来的咸菜一样。气得她想大义灭亲。

  释传则更委屈,姐姐说只装两套衣服,等真的东西放过来他简直要气晕过去,单说化妆品就有好大一收纳袋,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小礼物。

  再大的行李箱也空间有限,他好不容易把两个人的东西塞进去,却发现要带给宋寄的那些礼物已经没有地方搁置。

  他花了好大功夫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重新整理,眼看着堪堪能把所有要带回国的东西塞进可怜的行李箱,却被甜蜜约会回来的姐姐赏了一巴掌。气得铁拳紧握,要不是明天就到回国了,释惟一告状他肯定要死得更惨,他恨不能和自己亲姐现在就来一场solo。

  释传咬牙切齿骂道:“你,现在就去你房间把你上次去度假的那个小行李箱给我拎过来!不然我就把你尸体带回国算了!”

  释惟还心疼着那条新款的毛呢裙,听到弟弟的骂句后嗤笑了一声,刚要问他谁借他的胆子就想到她别的衣服,没办法只能翻了个白眼走回自己房间把那个小行李箱拎过来。

  不同于刚刚对待她裙子的粗暴方式,释惟正叠着一条新款围巾,认真的样子还以为是在做什么研究,看得释惟一愣一愣的。

  围巾一角绣了个花体的“S”,释惟啧啧啧几声,揶揄地问释传:“这什么?S?你土不土啊?”她觉得蛮好笑,“哪有人那么自恋把自己的姓绣围巾上?”

  说着还把围巾捧起来仔细看了看,释传这个操作土归土,但选的围巾还蛮漂亮,质地也很舒服。

  刚拿到手上的围巾立马又被释传一把抢了过去,他耳尖有点红,脸更是绷得死紧,看起来有些不自然,“这是送宋寄那个小鬼的!”

  大概是感觉到自己耳朵在烧,他抬手揉了下耳朵,而后低着头继续整理行李,一眼都不敢看释惟。

  “出国那会他期中考,我没让他送我,听说躲被窝里掉眼泪了,我想着回去总要送他点什么哄哄吧?他不就喜欢这些吗?”

  说话间他声音小了一些,与其说反驳,更不如说解释。他想起什么来,没忍住也讥诮地笑了下,“听到我要出来上学就暗搓搓提了好几次要买什么情侣挂饰,他零花钱才几个钱?能买得起的都难看的要死,贵的我舍得让他买啊?还不如拿去好好买两顿饭吃,瘦得跟猴儿一样。”

  宋寄进了高一后成绩比初中还难看,却因为释传要出国这件事一到周末就想着要和他出去玩一趟。

  释传当然知道小鬼是想留点纪念,但一想到他那张惨淡的成绩单要是被宋清荟看到,免不了又是一顿打。想想不如算了,还不如盯着他多写两张数学卷子来得划算。

  理智上释传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宋寄太容易红鼻子红眼眶了。出国后一想到宋寄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就浑身不是滋味,总想着要给宋寄补偿点什么。这次回国他衣服就带了两套,剩下的全是每次逛街看到某个东西觉得宋寄一定会喜欢顺手就买下的礼物。

  彼时释传才十八岁,谈个恋爱都不会。嘴硬心软的那套不知道遗传了谁,当着宋寄的面话不会好好说,背地里又张口宋寄、闭口宋寄。

  释惟看着弟弟这样都不知道该怎么笑话他,只满脸揶揄地笑了几声。

  ——

  下了飞机释惟已经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还好家里的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释惟一头就钻进车后面打算到头就睡。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驾驶座上有人咳了声嗽,“一年没回家,都不和爸爸打个招呼?”

  是释惟最熟悉的声音,也是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去年一年没回家,最大的原因就是知道了父亲出轨还在外面生了个孩子这件事。

  算算那个野种的年纪,释围青出轨的时候,释传估计路都还没走稳。

  她懒洋洋睁开眼睛,没什么表情敷衍地喊了声爸爸。一点不惊讶为什么来接她们回家的是日理万机的释围青而不是司机,更没有什么要凑过去像往常那样和父亲亲近一下的打算。

  被女儿这么对待,释围青脸色不太好,坐在驾驶座上笑也不是不小也不是。

  他沉声带了点命令的口吻对释惟说:“坐到前面来,爸爸好久没和你说话了。”

  “不要。”释惟干脆直接坐到了驾驶座正后面,这样释围青便没办法再看到她,敷衍都懒得再敷衍。

  放好行李的释传上车就听到了这句话,他还不知道他多了个“弟弟”这件事,迷茫地抬着头问姐姐:“什么不要?爸又悄悄塞给你什么好东西了?”

  看释围青的态度没打算让那个便宜儿子进家,释惟就也不太想把这种糟心事说给释传听,她讪讪笑了下,僵硬地回道:“没有,赶紧坐好回去了,困死了。”

  这一路上释传觉得车里气氛好奇怪,父亲最喜欢的孩子就是释惟,相对的释惟也特别喜欢粘着父亲,哪怕二十来岁了也没有改掉这个毛病。往年只要一回国就和父亲一直絮絮叨叨个没完,怎么这次就只闭着眼睛睡觉不说话了?

  心里毛毛的,释传没忍住伸手拍了两下释惟的腿,企图让释惟说点什么好不让车里的气氛太奇怪。可等姐姐眯着眼睛丢过来一记菜刀眼,释传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憋了半天问道:“你明天……怎么去找你那个闺蜜啊?”

  释惟的闺蜜是她初高中的同班同学,家境普通,但大学的时候认识了鹤州的一个富二代,两个人一毕业就扯了证。

  对比起女方家,男方的亲朋好友自然更多一些,婚礼便定在鹤州。释惟答应了闺蜜要提前几天去,和另外几个高中好友一起拍一套闺蜜婚纱照,所以明天就要到鹤州。

  提到这个,释惟清醒了一点。

  明天周一,司机肯定要跟着父母。她又不愿坐公共交通,统共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还得先去车站想想就麻烦。

  正计划着,一直在开车的释围青突然开口插话:“要爸爸送你么……我把会推了,先送你去再回来。”

  他很少会用这种口吻说话,中间讨好的意味不言而喻,听得坐在后头的姐弟俩皆是一愣。

  本来听到父亲这么说话释惟该顺着台阶下来的,只不过这次性质不同,释惟没可能那么轻松把气消了,还是硬梆梆地拒绝道:“不要,我有人送我。”

  说完立马转过头去对坐在旁边的释传说:“明天你开妈的那辆车送我。”

  “我?释惟你在想什么呢?”

  今年不知道怎么的,伦敦下那么大雪就算了,麓城也冷得不行,释传一点都不想给姐姐当司机。

  来回一趟大半天就过去了,回国这趟飞机已经让他腰酸背痛,再开大半天车子简直要他的命。

  况且……

  明天周一,他还打算去学校接宋寄。

  好几个月没见到小鬼了,释传想到宋寄心里有点痒,不晓得宋寄从学校里慢腾腾走出来抬眼就看到他该是什么模样?

  怕是要高兴得跳起来。

  因为倒时差,释传睡到了天黑才起。

  不知道释惟是怎么去的鹤州,也错过了宋寄的放学时间。

  而这长长的一觉,貌似在命运这轴长卷中也变成了他这一生当中最后一场无忧无虑的睡眠。

  他洗了澡换好衣服,正打算发消息把宋寄约出来直接带小鬼出去吃饭时,母亲满脸惊慌地推开他的房门。

  尖锐又带着无助的唤他的名字,“小传!”

  “小传,小传怎么办?小惟不见了!”

  那天晚上,去往鹤州的高速公路上,释传第一次把车开得那么快。

  母亲紧紧地攥着手机不停地播出同一个电话去,而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却只有机械的自动回复。

  每一次都重复着上一通电话一模一样的回答:“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快到鹤州时,自动回复终于改了,变成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

  现在想想,释传甚至都不知道该埋怨谁。

  该埋怨赌气不让父亲送她的姐姐吗?

  又还是该埋怨那个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出租车司机,他到底是收了多大的好处,才能将一个和他无冤无仇的女孩子带到荒郊野岭。

  等释传母子俩和警方找到车子的时候,只剩一辆不知道是几手的出租车停在山腰处。

  又或者,该埋怨的其实是他自己。

  明明他有驾照,明明也能早早起来送一送姐姐,明明可以避免这一切意外的发生。

  却偏偏要中二病发作,只要是姐姐说的都下意识反对拒绝。

  那天到家后他拎着行李箱一头钻进了房间里,等洗好澡出来,行李箱里属于姐姐的东西已经被释惟拿了回去。还多留下了一个精致的礼物盒,便签上写着让释传一并送给楼上的小漂亮。

  等释传再打开房门向释惟的房间看过去时,释惟的房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 。

  他连释惟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而回国前姐姐新做的头发,新换的香水,一直到今天释传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是一头漂亮的大波浪,是一股好闻的玫瑰花香。

  而那满满一箱的心意和思念,也因为这场巨大的变故至今也没能跨过江河湖海、大洲大洋交到该交到的人手里。

  也许十年的霜雪,早已经把那条绣着“S”花体的围巾侵蚀得不剩踪迹。

  那对情侣戒指,怕是也没了该有的光芒。

  房间里只剩释传和宋寄两个人。

  说完这些,释传凄怆一笑,颤颤巍巍伸出手,颤抖着蹭在宋寄的手背上。

  不剩太多知觉的手背感觉到有晶莹滴落,他吸了下鼻子,“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和我妈刚到鹤州。她一直在哭,别人家的新房,我们也不好进去……”

  如果非要把这些事情扯上命运这个虚无的借口,那宋寄只能觉得命运未免也太残忍一些。

  对他不闻不问的父亲终于想起他来,可是他终究见不得人。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没办法把他带回家,更害怕同在一座城市宋清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影响他现在的家庭。

  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宋寄送走。去到另一座城市,让专门的人看着,这样宋清荟就可以自由地去追求她的生活,父亲也可以不用终日提心吊胆。

  可为什么,就偏偏是那天呢?

  他可以早一天,这样说不定在释传洗完澡还没睡着的时候和释传见一面。

  也可以晚几天,至少不是他最着急最手足无措的时候,或许他就不会那么粗暴地把电话挂断。

  为什么偏偏,就是那天呢?

  宋寄觉得心脏越来越堵,堵得他忍不住想吐。

  过去那么多年,他恨释传恨了千百遍,耿耿于怀那天夜里为什么释传要把电话挂断,念念不忘为什么释传不见他。

  可现在,他能怪谁?

  怪那天要把他送走的父亲吗?

  还是怪释惟姐姐为什么要赌气不让父亲送她?

  还是怪释传赖床,为什么不起来去送一送释惟?

  他难受地抬手捶了好几下胸口,力气很大,胸口被他捶的砰砰作响。

  等气顺过来,他才艰难地开口讲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觉得自己应该道歉,应该要对释传说点什么。

  或许在释传的心里,他的宋寄一定还在家乖乖等他。

  等他找到释惟又或者无功而返时,还能手足无措地抱抱他,给他点安慰。

  而不是等他疲惫地从警//局出来后回到家,楼上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没了。

  那天晚上,宋寄站在冷风中,滚烫的心被一点点吹冷。他没盼回释传,没见到他想见的释传。

  释传也一样。

  他没找到陪着他一起长大的姐姐,也把自己的小男友弄丢了。

  宋寄带着恨意走到了今天,释传背着内疚和思念活到了现在。

  找回宋寄不知道他心里的歉疚会不会少一点宋寄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份歉疚应该还没完全消除。

  什么时候能消除呢?应该不会了,宋寄身上的那些疤痕会时时刻刻提醒释传,没有找回来的释惟也还像一座翻越不过的大山。

  所以该说几句对不起。

  也不知道会不会让释传觉得轻松一点。

  他坐得太远,又一直捶着胸口,每一拳都让释传更加痛苦。

  摸又摸不到,够也够不着。

  “小寄……小寄,乖,别捶了……”释传喘了好一会才将话说明白,刚抬起的手又无力地掉了下去。

  他只是想帮宋寄擦掉脸上的眼泪,小鬼哭得太让人心疼了。打小就是这样,只要宋寄一哭,他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不用……不用说对不起……”释传觉得自己的视线也有些模糊,大概是有什么东西也溢满出来了。

  “咳咳……咳咳”他闷闷地咳了几声,强拧出一个笑来,“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我……”

  他还想接着解释,但痰液卡在嗓子眼,根本讲不了话。不光无法说话,还堵得他喘气都难。

  模糊中释传感觉到宋寄凑了过来,将他抱进怀里,一直叩击着他的背部替他排痰。

  因为腰腹无力,他咳嗽都没什么力气,宋寄拍了好久那口痰液才从释传的嗓子眼里吐出来。

  再轻轻把他放回靠垫上的时候,宋寄才看到他脸都被憋得通红。

  宋寄喂了释传温水,好几次释传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宋寄都会打断不让他说话。他也不说话,就默默地替释传料理着一切。

  但眼泪倒是没断过,一直往下掉。

  鼻头本来就红,还揉了好几下,在释传眼里几乎要红得不能看。

  再一次开口,宋寄又要阻止他说话,手刚要覆上释传的嘴唇就被释传偏过头去避开。

  释传现在已经好过了很多,手脚还有一点点痉挛,但已经不妨碍说话了。

  其实他很少有太过情绪激动的时候,至少在遇到宋寄前没有。身体不允许,也觉得躺在床上哭也没用,还不如用这些精力来做点实事。

  现下,释传也觉得该把话说清楚。

  他将头扭过来,动动嘴唇亲了下宋寄的指尖。

  “这句‘对不起’,我一直都觉得该是我来说。”

  对不起,是我从小太过顺利,所以从未担忧过会有意外发生。

  对不起,多年来的朝夕相处,觉得你在我身边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无论我如何,只要转过身你肯定就在我周围,不会离开。

  对不起,是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可以处理和解决好所有事情,所以到这一秒为止,我都觉得没必要把这些讲诉于你。

  可偏偏意外就是会发生,我在一夜之间把你和姐姐都弄丢了。甚至连母亲的死以及自己成了今天这副模样,都是曾经的我想象不到的。

  而你陪着我这件事也不是永恒,等我转过身,这十年爱恨交织已经把你裹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最重要的,还是我莫名其妙的自信。

  我至今没有改掉这个坏毛病。哪怕到今天,我都还觉得我能保护好你,我都还在妄想把释惟找回来。

  作者有话说:

  抱歉啊,在这本书里有太多情节着墨于配角。

  校园组写完(盛观南后面会修好补上),我就说我想写点别的。脱离学校的单纯环境,人物和情节就变得复杂很多,没办法只胶着在主角之上。所以关于释惟和释燃,又或者是褚南和齐言都会多多少少要写出来,这是必定的。

  特别是释惟释燃,释惟没被囚禁之前的那种无忧无虑又漂亮开朗的状态和她现在的状态,那么长时间来的折磨对她的改变。还有释燃这个人扭曲的心态,都是这本书里很重要的情节。

  虽然我一直开玩笑说在八千光年的笔下,瘫子比普人还多。但我总觉得一个故事里如果全是屎尿屁这点东西就会变得很无聊,既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那他的周围还有他自身,就应该有属于这个故事的那些羁绊和恩怨。

  只是可能我笔力太差,很多我脑海中想象出来的情节等真的落笔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还望你们海涵。

  有些时候觉得我说我自己屁话多选手真的不是乱说,都快二十万字了,才说到这个。还有更多伏笔会在以后的剧情里展现出来,估计又是屁话连篇长长长长。真的很感谢你们耐着性子看我的屁话多瘫子文学。

  感谢不弃文,感谢不嫌弃我啰嗦。